寧校尉正在遠處指揮禁軍布防,聽得部下來報,說是刺客被圍了。
且,那刺客還自稱是豐邑侯內弟。
寧校尉隻覺眼睛一黑,差點跌倒,心中狂吼,還真的是豐邑侯派來的人?
寧校尉心中惱火得很,暗怪薑遠怎的就將內弟派出來了?
怎的不派個靠譜的刺客,怎的還能被圍住了呢?
寧校尉提著刀便往前麵跑,一邊跑一邊祈禱那被圍的刺客,是假冒的侯爺內弟才好。
否則到時定又要將他這個小校尉牽扯進去。
抓吧,豐邑侯定然要弄死自己。
裝看不見吧,西門楚就要弄死自己。
寧校尉忐忑的跑至圍住利哥兒與浣晴的巷口,就見得王護衛正呼喝著捆人,連忙大喝出聲。
禁軍們見得是校尉大人來了,連忙閃開一條道,讓寧校尉到得近前來。
寧校尉雖心中忐忑,但此時卻不能露了怯,挺了腰按了劍柄大步向前,喝道:
“大膽刺客,本校尉在此!快快縛手就擒!”
寧校尉這廝也不是二愣子,先將自己的身份擺正了,後麵才好少受點牽連。
王護衛見得寧校尉來了,冷聲道:
“寧校尉,刺客已被本護衛打傷,上前拿人吧。”
利哥兒見得寧校尉來了,心中鬆了口氣,這就好辦了。
接下來就是語言藝術的比拚了。
利哥兒也叫道:
“寧校尉來得正好!我乃豐邑侯內弟!
這狗東西栽贓本公子是刺客,還打傷本公子,你來主持個公道!”
寧校尉聽得利哥兒這囂張的話語,心下一緊,忙從手下手中接了火把,湊近利哥兒麵前一看。
這特麼的還真是薑遠的內弟。
寧校尉暗叫倒黴,利哥兒讓他來做裁判,這不是為難人麼。
寧校尉故作驚訝:
“原來真是黎二少爺,您這咋回事?”
利哥兒朝寧校尉拱了拱手:
“寧校尉,本公子出來逛街,這什麼狗屁宰相府護衛,居然領著你們禁軍圍堵本公子!
不分青紅皂白之下,還汙陷本公子是刺客!
更將本公子打傷,快這這些護衛拿了!”
“休得抵賴!”
王護衛聞言大怒,喝斥了一聲,又朝寧校尉喝道:
“寧校尉,你若不敢拿人,便不要礙本護衛的事!閃開!”
寧校尉也不惱王護衛喝斥於他,連連點頭:
“本校尉怎敢礙您的事,但這位公子的確是豐邑侯的內弟,莫不是您將他錯認成刺客了?”
王護衛冷笑一聲:
“寧校尉,他們是不是刺客,本護衛不知道麼?你這是想包庇他?
豐邑侯的內弟又如何?行刺宰相,是什麼罪,你不知道嗎?”
寧校尉又看向利哥兒,意思很明顯:
西門府的護衛非說你是刺客,我也沒辦法,不是不幫你。
利哥兒呸了聲:
“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了?宰相被刺殺,關我們毛事!
你抓不著人,就能在大街上隨意抓一個交差麼?
按大周律,你這是抓良冒功!該斬!”
王護衛嘿笑一聲,手一指利哥兒身後的浣晴:
“她在宰相府行刺,相府中眾多護衛皆見她相貌,你想不認?”
利哥兒卻道:“我們沒乾過,當然不認!我們與你一個狗護衛也掰扯不清!
寧校尉,這護衛肆意栽贓,又傷本公子!本公子現在要報官!
報京兆府!這狗東西以為是宰相家的狗,就可以亂咬人麼!”
王護衛聽得利哥兒罵他是狗,額上青筋直跳,刀一揚:
“你敢辱罵本護衛!你還想報官?西門大人就是官,且跟本護衛走!”
“我呸!你想將本公子抓進宰相府屈打成招?做夢!咱們上京兆府!”
利哥兒豈會讓他將自己與浣晴抓去西門楚府中,進去了還有得好麼。
寧校尉聽得利哥兒口口聲聲說要去京兆府,這正合他的意。
這種事讓京兆府來頭疼就行,他隻管護著利哥兒與王護衛去就行。
如此,他就不會有任何牽扯,既完成了禁軍職責,又沒偏袒任何一方。
不管是西門楚還是豐邑侯,都怪不到他頭上。
寧校尉此時就不唯唯諾諾了,乾咳一聲:
“王護衛,黎二少爺有這個要求是合理的。
再者,即便真是他二人行刺了宰相大人,此時也已算是拿住人了。
自當送大理寺或京兆府,或刑部審訊,您以為如何?”
王護衛臉上陰晴不定,暗罵寧校尉這狗東西為甩開麻煩兩不得罪,倒是打的好主意。
但寧校尉說的他又反駁不了,按大周律理當是這樣。
西門楚雖為宰相,但也不能用私刑。
其實這裡邊的原因,還是因為豐邑侯。
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利哥兒與浣晴抓進西門楚府中,不管逼問出來啥,豐邑侯都會不認。
隻會反過來指責西門楚私刑逼供,屈打成招,然後倒打一耙。
“好!那便上京兆府!”
王護衛心念轉了轉,暗道,他雖沒有利哥兒行刺的證據,但那女子夜探西門府,是府中眾多人見著的了,她賴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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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豐邑侯的內弟與這女子一夥的,他也跑不了。
京兆府難不成還敢偏袒利哥兒不成,要知道京兆府是端賢親王在遙領。
那府尹裴石雖是個兩麵派,也不敢公然得罪親王與西門楚。
先將利哥兒與這女子,押到京兆府用了大刑拿了口供再說。
到時不但沒有用私刑之嫌,還能用他倆的口供咬死豐邑侯。
王護衛側頭對身邊一個護衛說了聲:
“回去報與西門大人,刺客已被捉拿進京兆府!”
利哥兒聽得王護衛讓西門楚過來,也對寧校尉道:
“寧校尉,麻煩知會豐邑侯,就言西門楚家的護衛栽贓於我!”
寧校尉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