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哥兒早已餓急,見得托盤上不僅有魚有肉,還有半隻烤羊腿與一壺酒,頓時兩眼放光。
利哥兒咽了咽口水,卻依然端了架子:
“你們真的是,這都什麼時辰了,現在才送吃食。”
那衙役低眉順目,帶著討好的笑:
“裴大人怕一般飯菜不合您胃口,特意去福滿樓買的,所以慢了些,您勿怪。”
那衙役拿出兩隻杯子來,提了酒壺倒滿酒,恭恭敬敬的端到利哥兒與浣晴麵前:
“黎公子、柳姑娘,這牢中冷,喝點酒暖暖身子。”
“先放那吧。”
利哥兒餓急了,還哪顧得上喝酒,抓了那烤羊腿過來,便想撕成兩半,好與浣晴一人一半。
誰料這羊腿沒烤好還是怎的,竟然沒撕爛。
浣晴見狀掩嘴一笑,從頭上拔下一根簮子來:
“看你急的,待本姑娘將這羊肉劃下來再吃。”
那衙役見得浣晴手中的簮子居然是銀的,連忙又道:
“忘了黎二公子身上有傷,不如先讓郎中給您看看,再用飯食如何?”
利哥兒道:“吃了再看!”
浣晴卻是突然將簮子插回頭發上,將羊腿放了回去:“也好。”
利哥兒眨巴眨巴眼:
“本公子現在很餓!”
浣晴柔聲一笑:
“乖,看完傷再吃,聽話!”
利哥兒隻覺腰下一疼,浣晴在悄悄掐他。
他雖有些不解,卻也知道浣晴不會無故這般,歎了口氣:
“好吧。”
那衙役見得浣晴並未用簮子劃那羊腿,也似鬆了口氣,連忙讓了郎中進來。
那衙役往一旁側開一步:“郎中,快給黎二公子瞧瞧傷,可彆怠慢了。”
“是。”
郎中走至近前,將身上的藥箱放下,問道:
“公子傷哪兒了?小的給您看看。”
利哥兒有氣無力的說道:
“本公子胸悶得慌,估計是內傷。”
“內傷?這可有些嚴重,小的先給您診診脈,才好對症用藥。”
“你診吧,快點診,彆誤了本公子吃飯。”
利哥兒伸出左手手腕來,那郎中伸出兩指搭了上去,雙目微閉,眉頭漸漸凝重起來。
利哥兒見郎中這副模樣,緊張的問道:
“郎中,本公子傷的嚴重麼?”
那郎中緩緩睜開眼來:
“公子,您的確有內傷,血脈之中氣血淤積,所以才會胸悶,此症大意不得啊。”
利哥兒眉頭一挑:“能治麼?”
那郎中微微一笑:“自是能治,老夫恰好精通此道。”
郎中打開藥箱,在裡麵搗鼓了一陣,拿出一顆龍眼大小的丹丸來:
“此藥丸乃小的祖傳秘方所製,專克內傷,配酒水服之效果立竿見影。”
利哥兒喜道:“哦?快快拿來。”
半抱著他的浣晴,又伸手悄悄擰他的腰,利哥兒的右手也輕擰了一下浣晴的腿回應。
郎中連忙將丹藥送上:“公子請。”
一旁的衙役,也忙端起地上的酒水遞了過來。
利哥兒接了丹藥,拿著在手中細細看了看,但牢中光線昏暗,也看不出多大名堂。
利哥兒又接過那衙役遞過來的酒杯,張大了嘴,就要將丹藥往嘴裡塞。
那衙役與郎中恭敬的站在一旁,眼目低垂,眼角餘光卻緊盯著利哥兒拿丹藥的手。
兩人見得利哥兒服藥,不自覺的對視了一眼。
“哎,你確定有效?”
眼看利哥兒就要將藥扔嘴裡,沒曾想他又拿了出來,一臉正色問道。
郎中連忙應了:“公子儘可放心。”
利哥兒道:“本公子讀書多,你彆騙我!不行,你再給本公子把把脈。
我總覺得你剛才沒把好,萬一你給錯藥,我不是白吃了,還誤了本公子的傷。”
“公子,小的怎會把錯。”
“本公子讓你再把就再把!”
那衙役朝郎中使了個眼色,勸道:
“那郎中,黎二公子金貴之身,就再給黎二公子把一把脈。”
那郎中無法,隻得又蹲下身來。
“這丹藥這麼靈,你先吃一顆試試!”
就在他蹲下來的那一瞬間,利哥兒猛的一伸手,將手中的藥丸朝郎中的嘴裡懟去。
那郎中見得利哥兒突然發難,腦袋一偏便往一旁躲去,竟然迅捷無比。
浣晴哪容他躲,繡拳快速打出,擊在他的腮幫子上。
“啊!”
那郎中慘嚎一聲,嘴巴不自覺的張開了。
利哥兒屈指一彈,手中的丹藥射進他的口中。
浣晴又是一抬掌,擊在郎中的下頜之上,丹藥便被郎中給咽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利哥兒與浣晴配合得又默契。
從利哥兒出手,到郎中咽下丹藥,不過呼吸之間的功夫。
一旁的衙役見狀神色大變,右手往後腰一探,抽出一把短刀,飛身就朝利哥兒刺來。
浣晴左腳踹開正欲用手指摳嗓子眼的郎中,右腳在地上一蹬,拉著利哥兒向後避開。
利哥兒在被浣晴拖著向後避開的這一瞬間,手中的酒杯已是向那衙役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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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哥兒的暗器功夫極好,那酒杯雖去勢極快極猛,但卻極穩。
酒杯中的酒竟然沒灑出來多少。
那衙役見得酒杯來勢凶猛,下意識的揮刀就斬。
“啪!”
酒杯被刀斬碎,裡麵的酒水四散飛濺。
“啊…”
那衙役突然捂著左眼,慘聲長嚎。
就見得那衙役捂著左眼的指縫間,流出一道黑血來。
“這麼毒!”
利哥兒與浣晴也是大驚失色,他們也沒想到酒中的毒會如此厲害。
那隻剩得一隻眼的衙役,嚎了兩聲後,也不再去管流黑血的左眼,持了短刀再度撲殺而來。
“誰派你們來殺我們的!”
利哥兒喝問一聲,下意識的將浣晴護在身後。
那衙役僅剩的一隻右眼中,射出狠毒之色,也不答話,已是殺將過來了。
但似乎,那酒中的毒極其厲害,就這麼片刻的功夫,那衙役身形已是有些踉蹌。
但也正因為如此,那衙役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反而爆發出巨大的殺意。
“小心!”
浣晴見衙役放棄所有防守,使了同歸於儘的打法,揮刀直撲而來,連忙將利哥兒推開。
浣晴則屈膝一蹲往下避開,衙役斬來的刀‘當’的一聲,斬在牢房牆壁的青磚之上,火星四濺。
那衙役也是發了狂,見得一刀不中,刀刃順著牆壁青磚往下劃來。
刀刃劃在牆壁上的聲音哧哧刺耳,如大勺刮鍋底。
浣晴蹲在牆角,已是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