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眉頭一皺:
“左千怎麼到了北突草原與橫斷沙漠相接處?
紮德又怎會出現在那裡?”
蘇合香央沉吟道:
“當初在葛朗峰下的墳包山,我土渾浴與紮德、瑪西、亞穀巴的聯軍大戰。
他們便宜沒占到,反而損失不小,自然更懷恨於心。
或許紮德一直在找我們的蹤跡,從而盯上了左千他們。
想通過捉住左千等人逼問出我們的動向,從而追著他們進了沙漠到了北突?”
老道撚了撚胡須:
“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但可能性極小。
但紮德再心有不甘,也決不會為了捉拿左千等人,而深入沙漠犯險。
更不敢貿然進入北突境內,這其中必有其他原因。”
祖利娜婭想了想,說出自己的猜測:
“如果他們不是為了捉拿左千等人,而追去的北突,這就隻有兩個可能。
一是,黨西讚譜要殺紮德而後快,他無處可去之下,索性投北突去了。
想借北突之力,助他回黨西爭奪王位!
二是,紮德明麵上叛出了黨西,而實際上他並未真脫離黨西,而是黨西放在外麵的暗棋。
他出現在北突,可能是去結盟或另有目的。
但無論是哪種可能,左千等人碰上紮德,應該都是偶然的成分居多。”
蘇合香央點點頭:“娜婭分析的極有道理,本宮卻是傾向第一種可能。”
老道想了想:“若是第一種可能,那將來亂的是黨西,若是第二種,那於大周便是大害。
稍後,我派人將此事傳於漠風關雷冥羽便可。”
老道又看向老熊:“你且先說說,左千又是怎回事。”
一旁的鄭尚傑,見得帳裡說的又是土渾浴族人生死不知,又涉及到北突、黨西,便道:
“黎將軍、長公主,尚傑先行回避吧。”
黎元城擺擺手:
“尚傑見外了,那生死不明的左千,卻是薑遠的護衛,你也是自家人,有何好回避的。”
鄭尚傑聽得老道這般說:
“原來如此,那我且聽聽吧。”
老道看向老熊:
“都不是外人,你且細說。”
老熊道:“據回來的勇士說,左千帶著他們從布連山脈以北開始標記路線,雖有些波折,但也還算順利…”
原來,左千帶著五個土渾浴勇士,按照薑遠的吩咐,探查布連山脈至北突境內的行軍路線,以為將來之便。
左千等人的重點目標是橫斷沙漠,這沙漠極廣且險,是北突以西的天然屏障。
薑遠將來要帶著大軍穿過這裡,就必須得有一條穩妥的路線。
左千帶著土渾浴勇士深入沙漠後,不僅遇上連刮數日的沙塵暴,也差點因找不到水源而渴死。
更是見著了遠在天邊的虛幻之景,使得他們差點迷失方向。
但這些,都隻是自然條件下的危險,除開這些,其他的倒是順利無比。
左千曆經數月,終於尋出了一條,有數個小綠洲接力的隱蔽路線。
左千將這條路線上的河穀、砂岩、綠洲的位置一一畫成草圖,並還標注了這數月來,日月星辰的位置變化。
其實事情做到這一步,左千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隻要帶著草圖回來便可。
但左千卻仍不滿足,想著既然已走出了橫斷沙漠,到了北突的大後方。
他想再探探北突後方的虛實,以做萬全之策。
誰料剛入得北突境內不過百裡,便遇上紮德的人馬。
這正所謂,貪心要不得,不出意外的話必出意外。
紮德對左千與老熊這兩個大周人印象極深,或者說仇極深。
當初紮德與瑪西聯手攻墳包山,以左千與老熊為首的這兩個大周人凶悍無比。
可以說,若非不是左千與老熊,帶著一夥大周人接應土渾浴族。
土渾浴族早就在墳包山亡族了。
所以,紮德在北突境內遇上左千,哪怕左千穿的是北突人衣衫喬裝打扮過了,他仍是一眼將左千認了出來。
仇人見麵,眼睛怎會不紅,紮德當即追殺左千。
左千手下隻有五個土渾浴勇士,這能打麼,隻有逃命的份。
在逃跑時,五個土渾浴勇士被亂箭射死三個,且追著左千與另兩人進了橫斷沙漠。
左千與土渾浴的兩個勇士疲於逃命之下,在沙漠中失散了。
這一失散不要緊,要緊的是左千身上帶著線路圖。
這圖是經千辛萬苦繪製得來的,關乎日後大計,若是沒了,所有的功夫都得白搭。
更要命的是,這份圖若是落在紮德或北突手裡,那更完蛋。
等於是給北突開了一道往大周、往黨西的後門。
到時就不是薑遠帶著大軍殺向北突大後方了,而是北突穿過沙漠來打大周了。
所以,老熊才會說,左千身上帶著極重要之物。
老道與蘇合香央、祖利娜婭聽完老熊的稟報,隻覺這事情嚴重了。
祖利娜婭柳眉一皺:
“當務之急,我即刻派出族中勇士,進橫斷沙漠尋左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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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草圖定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否則定會壞了薑郎大計!來人!”
老道擺手阻止祖利娜婭:
“慢!”
祖利娜婭急道:
“姑父,此事慢不得,待娜婭將族中勇士儘數派出,方好尋左千!”
老道沉聲道:
“出動大隊人馬動靜太大,到時會引得布連山脈下的其他部族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