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武道威壓碾得趴在地上的韓賢柏,正麵色猙獰的抬起頭,想看看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如此對他!
他爹可是皇城司指揮使,位同朝廷正四品武職,除了皇城司使和皇城司副使,就數他爹最大!
周國上下,誰敢不給他爹麵子?!
可當來人自報家門時,他當時整個人都懵了!
皇城司使薑維知?!
那個皇城司最高統領,朝廷正一品武將,九境武夫的薑維知?!
他爹的頂頭上司,朝堂上令百官聞風喪膽的皇城司使……
居然對麵前的少年,畢恭畢敬的行禮,尊稱大人……
韓賢柏甚至都忘了疼痛,隻覺得世界正在遠離,像是陷入一個恐怖的噩夢。
這怎麼可能?!!!
這一刻。
整條大街上瞬間陷入一陣死寂。
無數人麵露驚恐的望著這一幕。
皇城司使已經是他們難以想象的大人物了。
可以說,在整個周國朝廷的體製內,除了天子和大宗師,薑維知無須對任何人客氣。
哪怕是皇室宗親,親王之身,也不至於讓他行如此大禮。
可眼前這個少年,竟然能讓這位九境武夫,俯首行禮……
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端坐在馬背上的薑川一時也呆滯下來。
這真的還是她的哥哥嗎?
薑峰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薑維知:“來之前總聽人說,周國是禮儀之邦,大周京師是首善之地,可如今,在這天子腳下,竟有人當街攔路,欲行強買強賣,不賣就武力威脅,不賣就憑空誣陷……”
“還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薑維知始終保持躬身行禮的姿勢,緩聲道:“皇城司監管不力,確有失職之處,還請大人寬恕。”
薑峰搖頭:“我很難寬恕。”
薑維知沉吟片刻,道:“卑職……”
薑峰豎掌截話:“我在你們周國無官無職,你不用在我麵前自稱卑職。”
“我不管他是真的有眼無珠,還是彆有用心,你們周國想怎麼處置他,我也不想乾涉,但有一點……她把我妹妹嚇哭了!”
薑峰臉色倏然凝重,語氣無比認真:“這很嚴重。”
薑維知想了想,道:“皇城司理當賠罪。”
薑峰道:“我是個講道理的人,也願意尊重周廷律法,但同樣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
他牽著白馬,帶著薑川,繼續往前走。
在經過韓賢柏身邊時,也懶得去看這個坑爹的蠢貨。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看上自己白馬,還是被人當槍使……他都不在意。
這點小衝突,他倒還不至於放在心上。
隻是他對周國為數不多的好感,已經被一次次敗壞。
望著少年牽馬離去的身影,薑維知沉默了片刻,方才將目光轉移到跪伏在地的韓賢柏。
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可落在韓賢柏心中卻如驚雷一般:“既然你這麼喜歡馬,那就去邊境,替朝廷養一輩子馬吧。”
韓賢柏頓時癱瘓在地,麵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