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維知一句話,已是徹底斷送了他的前程。
從今往後,他將永遠與朝堂政事無緣,也無法在這個偉大的國家裡,占有一席之地。
他隻能成為一個低賤的馬夫,淪為其他人的笑柄。
韓賢柏將額頭重重的砸在街上的石板上,在地上連連磕頭,額頭都磕出了血:
“求大人開恩,求大人開恩啊!”
“是我有眼無珠衝撞了那位大人,請您給我一個機會,我願意贖罪!”
遠方的街道上,得知消息的皇城司指揮使韓林,腳步匆忙的跑了過來。
他來到薑維知的身後,直接跪伏在地:“求大人恕罪,卑職願意傾家蕩產,為犬子贖罪,還請大人寬恕。”
薑維知站在原地,並未轉身去看韓林,隻是平靜說道:“指揮使韓林,以權謀私,教子無方,即刻起革去指揮使之職,永不錄用。”
韓林麵色呆滯。
何至於此啊?!
不過是言語上的衝突,便將他的兒子貶去邊境養馬,連他也要受到牽連!
可在皇城司任職多年的韓林,知道這位大人向來說一不二,根本不給任何人辯解的餘地。
越是解釋,越是爭辯,便越是不留任何餘地。
他知道,當前最好的處理方式,便是先認罰,事後再想辦法找補。
他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城司指揮使,朝堂各部皆認識了不少人。
隻是這一次,恐怕要大出血,才能彌補這次意外的過失。
薑維知朝著薑峰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緊接著便是拔地而起,在空中倏然一轉,朝著觀星樓的方向,驀然掠去。
這座昨夜被人生生鎮入地底的高樓,此刻已經恢複原狀。
薑維知掠至最高的二十八樓,望著站在了望台上的尹佚,沉聲問道:“他對周國並無感情,縱是給足了他麵子,隻怕也難以挽留。”
尹佚歎息一聲:“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將觀星樓鎮入地底嗎?”
薑維知沉默。
尹佚喟歎道:“對於大宗師來說,想要摧毀觀星樓很簡單,相反,將此樓鎮入地底,卻不傷及分毫,難度更大,這說明他對力量的精準把控,已經達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薑維知沉吟道:“他既是在展現實力,也是在威懾。”
尹佚點頭:“他對周國還是有所不同的,這是雲中君為朝廷爭取來的善意。”
薑維知皺起眉頭:“可當年那件事……你覺得他和周國之間,還有和解的可能嗎?”
尹佚道:“那就要看,陛下那邊,作何抉擇了。”
他緩緩轉過身,望著麵前這位九境武夫,歎道:“薑大人能為國事而折腰,實在令老夫敬佩不已。”
薑維知淡淡道:“若能將一位大宗師留在周國,莫說隻是彎腰行禮,便是三跪九叩,為其牽馬禦車,薑某也毫無怨言。”
尹佚歎息道:“當今的大周國,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危機四伏。舉國上下,唯雲中君一人成道,確實……捉襟見肘。”
“若周國還有人能晉升大宗師,則大周安矣。”
薑維知沉默片刻,輕歎道:“太難。”
修為越高,便越是了解,成道之艱難。
他踏入九境已有二十年,可至今仍被阻於大道之外。
尹佚轉身望著天邊的蒼穹,輕聲喃道:“或許你我的機緣,便在他的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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