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幾日又來看他,帶了參茶,見他愁眉不展,輕聲說了一句。
“開源艱難,或可再從節流想想。”
節流?
哪裡還能節?
各部都在哭窮,邊軍糧餉已經扣了一部分,再扣下去,怕是要生變。
他睜開眼,目光落在牆上掛著的大乾疆域圖上。
西南那塊,被朱筆重重圈了出來。
慶王……
若是能速戰速決,或許還能撐過去。
若是拖久了……
他不敢再想。
門外傳來腳步聲,是派去東南清理鹽務的郎中回來了。
“大人,下官回來了。”
蘇陌精神一振:“情況如何?”
郎中風塵仆仆,臉上帶著倦色,但眼神興奮。
“大人,查清楚了!東南鹽場私吞、倒賣官鹽的情況比預想的還嚴重!”
“這是查抄的賬冊和部分贓銀!”
他遞上一本厚厚的賬冊和一個木盒。
蘇陌打開木盒,裡麵是幾張銀票和一些地契。
他粗略翻了翻賬冊,越看臉色越沉。
“好大的膽子!竟敢將半數官鹽流入私囊!”
“是,涉案的鹽官和商賈已經控製,等候大人發落。”
蘇陌合上賬冊,沉吟片刻。
“將這些賬冊抄錄一份,原件密封,我要麵呈陛下。”
“涉案人等,嚴加看管,不準任何人接觸。”
“是!”
郎中退下後,蘇陌看著那本賬冊,心思活絡起來。
東南鹽務這塊爛肉,若是能借此機會剜掉,不僅能追回大量贓款,以後每年也能多出一大筆稅收。
這或許就是陵城說的“節流”之外的“開源”吧。
他立刻起身,準備進宮。
“......”
西山深處的土匪窩子,藏在老鴉嶺的犄角旮旯裡。
寨子不大,木柵欄圍著幾十間破草房,百十來號人,都是活不下去的流民和逃兵聚在一起的。
大當家叫黑胡子,原本是個邊軍小校,犯了事逃出來的。
此刻,他正和幾個頭目圍著火堆,啃著搶來的羊腿。
“大哥,聽說山下最近不太平,官兵調動頻繁。”一個瘦高個頭目說道。
黑胡子撕下一塊肉,嚼得滿嘴流油。
“怕個鳥!這老鴉嶺易守難攻,官兵來了也得脫層皮!”
“就是!咱們有弓箭,有滾木礌石,官兵上來一個死一個!”另一個矮壯頭目附和。
他們在這山裡盤踞了兩年多,仗著地勢險要,打劫過往商隊,偶爾下山搶個村子,官府圍剿過幾次,都沒成功,氣焰越發囂張。
“等過兩天,糧食吃完了,再下山乾一票大的!”黑胡子把骨頭扔進火堆,濺起一串火星。
他話音剛落,一個放哨的小嘍囉就連滾爬爬地衝了進來。
“大……大當家!不好了!山下……山下好多官兵!”
黑胡子猛地站起來。
“多少人?”
“看……看不清,好多!穿著黑衣服,拿著鐵管子!”
“鐵管子?”黑胡子一愣,“什麼玩意兒?”
他快步走到寨牆邊,探頭往下看。
隻見山下密林中,影影綽綽不知道有多少人,正沉默地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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