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不是朝廷逼反忠臣,而是朝廷鏟除國賊!名正言順!”
王琛猛地抬頭。
“不可!殿下!野狼穀地處慶王封地腹地,大軍擅入,形同開戰!”
“若無確鑿證據,便是授人以柄,天下藩王都會離心離德!”
“確鑿證據?”秦夜盯著他,“等他的火炮架到京城牆下,才算確鑿證據嗎?”
“樅陽關三百多條人命,就是證據!”
“他慶王敢屠關,本王就敢掀他的老巢!”
他轉向乾帝,單膝跪地。
“父皇!慶王之心,已昭然若揭!不能再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唯有快刀斬亂麻,撕破他這層偽裝,才能掌握主動!”
“兒臣請旨,親率新軍,圍攻野狼穀!”
乾帝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看著他眼中不容置疑的決絕,又想起樅陽關急報上那觸目驚心的血字。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渾濁的眼底已是一片狠厲。
“準!”
“朕給你一道密旨,準你便宜行事!”
“給朕把野狼穀,翻個底朝天!”
“......”
秦夜領了密旨,沒有片刻耽擱,甚至沒回東宮看一眼兒子,直接帶著親衛出了京城,快馬加鞭趕往青河穀大營。
一路上,寒風像刀子似的刮在臉上,他卻感覺不到冷,心裡燒著一團火。
慶王這一手,狠,毒,但也把他逼到了不得不亮劍的地步。
再虛與委蛇下去,隻會被對方一步步拖入泥潭。
必須打,必須快,必須狠!
等秦夜趕到營地時,營地裡已經燈火通明,氣氛肅殺。
樅陽關的消息已經傳了過來,士兵們雖然不知道具體細節,但都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中軍大帳裡,王缺、蘇琦等將領齊聚,個個臉色凝重。
看到秦夜進來,所有人齊齊行禮。
“殿下!”
秦夜解下沾滿塵土的披風,扔給親兵,走到沙盤前。
“情況都知道了?”
“剛收到消息,殿下,慶王這是按捺不住,要逼我們動手了。”
“他不是逼我們動手,他是想讓我們去剿匪,幫他擦屁股。”
“但我們偏不去。”
“殿下的意思是?”
“打野狼穀。”
“全軍開拔,直撲野狼穀!不惜一切代價,拿下它!”
帳內響起一片吸氣聲。
王缺瞪大了眼。
“殿下,野狼穀在慶王地盤深處,我們這麼過去,跟直接宣戰沒兩樣啊!”
“那就宣戰!”秦夜語氣森然,“難道你們還以為,能跟慶王相安無事嗎?”
“樅陽關三百多條人命,不能白死!”
“我們要讓天下人知道,是誰在禍亂江山,是誰在屠戮同袍!”
蘇琦比較冷靜。
“殿下,野狼穀地勢險要,守備森嚴,強攻的話,傷亡恐怕……”
“再大的傷亡,也比將來在戰場上,被他的火炮轟成渣強!”
“我們練了新軍,裝備了火器,不是為了擺著看的!”
“這一仗,不僅要打贏,還要打得漂亮!”
“要把慶王打疼,打醒!”
“讓他知道,他那套鬼蜮伎倆,沒用!”
他目光掃過眾將。
“都聽明白了嗎?”
眾將胸中一股血氣上湧,齊聲吼道。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