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山崖陡峭,如同狼牙交錯,隻有一條狹窄的穀口可以通行。
穀口處,用巨石和粗木修建了堅固的寨牆,上麵有箭樓和巡邏的士兵。
寨牆後麵,隱隱能看到一些冒著黑煙的工棚和高大的架子。
蘇琦趴在一處山脊後麵,用千裡鏡仔細觀察著穀內的情況。
“守軍不少,寨牆堅固,強攻損失會很大。”副將低聲道。
“等。”蘇琦放下千裡鏡,“等殿下的炮隊。”
“殿下讓我們封鎖出口,一隻鳥也不準放出去。”
“這地方,易守難攻,也易被圍死。”
“把人都撒出去,把各個山頭都給我占住了,看到信號箭,就往穀裡射火箭,製造混亂。”
“是!”
王缺帶著炮隊和中軍,晝夜兼程,終於在第三天的傍晚,趕到了野狼穀外。
與蘇琦的前軍彙合。
秦夜親自查看了野狼穀的地形,眉頭微蹙。
這地方,確實是個硬骨頭。
“炮位都設好了嗎?”
“回殿下,已經選好了幾處高地,正在構築陣地,天黑之前就能完成。”王缺回道。
“穀內情況如何?”
“守軍估計在兩千到三千人,裝備不差,有弓弩,可能也有火銃。”
“穀內工棚密集,煙囪一直在冒煙,叮當聲沒斷過,肯定是在趕工。”
秦夜點點頭。
“告訴李千戶,炮火準備半個時辰後,他的火銃兵和車營,給本王壓上去!”
“第一波,必須撕開寨牆!”
“是!”
夜幕緩緩降臨。
野狼穀內,依舊燈火通明,叮叮當當的敲打聲和風箱的呼嘯聲不絕於耳。
守軍的將領是個滿臉橫肉的漢子,名叫胡彪,是慶王的心腹。
他剛巡視完寨牆,回到穀內最大的一個工棚裡。
工棚裡熱浪滾滾,十幾個赤膊的工匠正圍著一個剛剛澆鑄成型的炮管忙碌著,用巨大的銼刀打磨炮膛。
空氣中彌漫著煤煙、鐵鏽和汗水的混合氣味。
“他娘的,這鬼差事,什麼時候是個頭。”胡彪罵了一句,抓起桌上的水壺灌了一大口。
一個工頭模樣的老頭湊過來,陪著笑臉。
“胡爺,再有個把月,這批炮管就能交貨了…”
“個把月?老子一天都不想在這鬼地方待了!”胡彪把水壺摜在桌上,“整天聽著這叮叮當當,聞著這怪味,老子腦袋都要炸了!”
他話音剛落。
“咻——嘭!”
一聲尖銳的呼嘯劃破夜空,隨即在穀口寨牆上方炸開一團紅色的火焰。
“敵襲!”寨牆上頓時響起淒厲的警報聲。
胡彪猛地站起來,臉色一變。
“怎麼回事?哪裡來的敵人?”
他衝出工棚,隻見穀口方向,更多的紅色信號箭拖著尾焰升空,如同鬼火,將夜空點綴得一片詭異。
緊接著,就是震耳欲聾的轟鳴!
“轟!”
“轟轟轟!”
地動山搖!
來自周圍山頭的炮火,如同暴雨般傾瀉在穀口的寨牆上!
碎石木屑橫飛,火光衝天!
寨牆上的守軍被這突如其來的猛烈炮火打懵了,慘叫聲此起彼伏。
“炮!是火炮!朝廷的火炮!”
“頂住!都給老子頂住!弓箭手!火箭!射他們的炮位!”胡彪急忙大喊。
但炮火太猛了,寨牆上的守軍根本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