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周圍的宮衛鐵騎齊聲怒吼。
幸存的聞拓士兵麵麵相覷,不知是誰先扔下了武器,很快,叮叮當當的聲音響成一片。
大部分人都選擇了投降。
隻有少數死忠分子試圖逃跑,被騎兵輕易追上砍翻。
禿鷲穀之戰,以乾軍的又一次完勝告終。
秦夜在半個時辰後趕到戰場。
看著跪了一地的俘虜和趙斌獻上的兀突魯的首級,他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打掃戰場,清點傷亡和繳獲。”
“把兀突魯的腦袋,用石灰醃了,裝盒,八百裡加急,送回京城。”
他頓了頓,補充道。
“同時傳訊全軍,兀突魯已死,聞拓主力已破!”
“下一步,兵發聞拓國都!”
命令傳開,所有的疲憊仿佛都被衝散了。
士兵們舉起兵器,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太子殿下千歲!”
“兵發聞拓國都!”
聲音在山穀間回蕩,驚起了遠處山林裡棲息的飛鳥。
張二狗也跟著喊了兩嗓子,然後摸了摸懷裡那塊硬邦邦的鹹肉。
聞拓國都……那又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他隻知道,還得繼續往前走。
“......”
南疆,朝廷大營。
王缺光著膀子,拿著水瓢,從水缸裡舀起一瓢涼水,從頭澆到腳。
水流衝過他結實的肌肉和縱橫交錯的傷疤,帶走一些暑氣和煩躁。
“媽的,這鬼天氣,又悶又熱!”他甩了甩頭上的水珠,罵道。
蘇琦坐在陰涼處的馬紮上,看著剛剛送來的幾份情報。
“慶王的人,活動越來越頻繁了。”
“黑風寨那夥人被我們剿了之後,他們學乖了,不再成股出現,改成三五成群,專門偷襲我們的斥候和落單的運糧隊。”
王缺把水瓢扔回缸裡,發出哐當一聲響。
“老鼠一樣!煩死了!有本事真刀真槍乾一場!”
蘇琦放下情報,笑了笑。
“他們就是在拖,在耗。”
“不過,我們也不是全無收獲。”
他拿起另一張紙。
“根據那幾個抓來的活口零碎供詞,還有我們自己的探查,慶王父子,很可能藏在野人山一帶。”
“野人山?”王缺走到地圖前,眯著眼睛找了半天,才在密密麻麻的山脈標記中,找到一個不起眼的小點。
“這地方,聽說瘴氣彌漫,毒蟲遍地,連當地的土人都不太敢進去。”
“怪不得這老小子能躲這麼久。”
蘇琦用手指敲了敲那個小點。
“地方是險惡,但也說明,他們能活動的範圍有限,物資補給肯定困難。”
“我們可以慢慢收緊包圍圈。”
王缺盯著地圖看了一會兒,突然咧嘴笑了。
“老蘇,你說……咱們給他來個打草驚蛇,怎麼樣?”
蘇琦看向他:“怎麼個打法?”
“組織幾支精乾的小隊,扮成土人獵戶或者潰兵,深入野人山外圍活動。”
“不指望找到他們老巢,就是鬨出點動靜,放幾把火,製造點緊張氣氛。”
“讓他們以為我們要大規模進山清剿。”
“這老小子疑心病重,一緊張,說不定就會露出馬腳,或者……被迫轉移。”
王缺越說眼睛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