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緊繃到極致的心弦,驟然一鬆。
那並非劫後餘生的虛脫,而是一種塵埃落定的冰冷踏實。
他蒼白的臉上,那抹近乎瘋狂的決絕與譏誚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甚至帶著一絲疲憊的平靜。
嘴角尚未擦淨的血跡,在周圍陡然變得“溫順”乃至“朝拜”的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目,卻又仿佛成了某種無聲的勳章。
魔帝,魂汐。
是他最大靠山。
墨塵側身,拱手一禮,用嘶啞的聲音,對著那片深邃的幽暗,低語般說了一句:
“有勞前輩。”
魂汐沒有回應。
她隻是靜靜立著,仿佛自亙古便在此處。
那無邊的幽暗仿佛輕輕“拂”過墨塵染血的白發和殘破的身軀。
沒有療傷的光芒,但墨塵卻感到體內那股因強行催動魂源、對抗封印而近乎枯竭撕裂的痛楚,被一股冰冷卻無比舒適的黑暗本源輕柔地包裹、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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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力量並未恢複,但那瀕臨崩潰的虛弱感,被強行穩定住了。
做完這微不足道的一點小事,魂汐魔帝那無法被直視的“目光”,才緩緩抬起,掃過前方。
隨著她目光所及,那股令九帝與淵天澈本能俯首的壓迫感,並未增強,卻更加“實質”。
淵天澈抵抗得最為艱難,他高傲的龍族脊梁發出不堪重負的細微聲響,豎瞳中充滿了血絲與極致的屈辱、駭然。
他想質問,想搬出師尊淵神的名號,但在那純粹的、位格上的碾壓麵前,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他隻能死死守住最後一點意誌,不讓自己的身軀真正彎折下去。
九位獄主的狀態同樣微妙。他們是九獄的執掌者,此刻卻仿佛變成了被更高規則審視的對象。
冥帝的律令黯淡,鬼帝的惡念蟄伏,陰帝的黑暗流淌……他們皆在沉默中,急速權衡著這遠超預料的變數。
這個突然出現的、讓黑暗臣服的未知至高存在……
與墨塵,究竟是何關係?!
這意味著,墨塵背後站著的,並非某個隱世老怪或古老傳承,而是一位位格足以淩駕九獄現存秩序之上的未知巨擘!
之前所有對墨塵的判斷——天驕、變數、隱患、籌碼——在此刻被徹底顛覆。
他不再是一個可以隨意拿捏的個體,而是成了這位未知至高存在延伸向九獄的……觸角?使者?亦或是彆的什麼?
局勢,瞬間從“爭奪一個特殊個體”,變成了“如何麵對一位突然介入九獄格局的、深不可測的遠古級存在”。
魂汐依舊無言。
但她僅僅站在那裡,庇護著墨塵,便已是對九帝、對淵天澈、乃至對整個九獄現有秩序最強勢的宣告與質問。
墨塵感受著體內被穩定住的傷勢,看著前方那些不久前還威壓滔天、此刻卻沉默俯首的巔峰存在,眼神深處,閃過一絲冰冷的銳芒。
靠山已至。
那麼接下來……
該談談“代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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