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城,我會自己拿。”
李開收回銀針,反手掏出繩索,將王州牧的手腳捆得結結實實。
“至於你的命……留著還有用。”
地瓜帶著騎兵趕到時,正見李開像拖死狗一樣,把王州牧拽到馬後。
“旅長,這狗東西咋處置?”
地瓜舉著火銃,踹了王州牧一腳。
李開瞥了眼癱在地上的人,淡淡道:“帶回去,跟趙峰的人頭放一起。”
王州牧聞言,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劇烈掙紮起來:“你不能這樣!我是皇帝親信!你這樣做,是逼皇帝動傾國之兵!”
李開沒理他,翻身上馬,燕雲寶馬打了個響鼻,馱著他往沐陽郡方向走去。
陽光灑在他的背影上,玄色勁裝沾了些血汙,卻更顯挺拔。
遠處,顧維鈞和顧靈兒正站在城門口等候,看到被捆著的王州牧,顧靈兒臉上終於露出了釋然的笑。
李開勒住馬,望著那父女倆,又看了看身後被押解的俘虜和遍野的戰利品,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這場仗贏了,但他知道,這隻是開始。
皇帝的怒火、福王的野心、北邊的蠻人……
前路依舊凶險。
但隻要手裡有槍,身邊有弟兄,身後有要守護的人,他就敢接著往下打。
燕雲寶馬輕輕嘶鳴,載著他,朝著城門緩緩走去。
夜幕低垂,沐陽郡府衙的偏廳裡點起了數盞油燈,昏黃的光暈映著滿桌簡單的菜肴。
幾碟醬肉,一壇老酒,還有兩碗摻了雜糧的米飯。
顧維鈞親自為李開斟滿酒,花白的胡須微微顫抖,舉起碗時,手腕竟有些不穩:“賢婿,這碗酒,老夫敬你。”
他聲音沙啞,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
“若非你及時趕到,沐陽郡今日已是一片焦土,老夫父女倆……也早已成了王州牧的刀下鬼。”
李開端起酒碗,與他輕輕一碰,酒液濺出幾滴在桌麵上:“嶽父言重了,我救的不僅是您,更是沐陽郡的百姓。”
他仰頭飲儘,烈酒入喉,燒得喉嚨發燙。
“何況,靈兒還在這兒,我豈能坐視不理?”
顧靈兒坐在一旁,聞言臉頰微紅,悄悄為李開夾了一筷子肉,低聲道:“夫君一路辛苦,多吃點。”
顧維鈞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暖意,隨即又被憂慮取代。
他放下酒碗,眉頭緊鎖:“賢婿,如今王州牧被擒,冀州軍大敗,可……咱們殺了趙峰,擒了皇帝親信,這已是與朝廷徹底撕破臉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李開放下筷子,指尖在碗沿輕輕摩挲,眼神陡然變得銳利:“怎麼辦?反了。”
“反了?”
顧維鈞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隨即化為決絕。
“你說得對!事到如今,退無可退!皇帝昏聵,寵信奸佞,連清水郡的百姓都能屠,這樣的朝廷,不反也罷!”
“嶽父能想通就好。”
李開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咱們手裡,正好有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