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在屋外蔓延,那些說是請罪的人,在顫抖下把帶來的武士刀刺入腹中。
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切腹自儘,最後,隻剩下菅原鬆。
他的實力要強許多,單純的切腹自儘不會讓他快速比斃命,隨著傷痛與鮮血蔓延,他會在痛苦中煎熬著死去。
胡燭沒有去看,這是否能作為一個仇恨的句號,他不知道,誰也不知道,誰也無法再這樣一個矛盾的問題中寫出標準答案。
也許有人認為這不痛快,應該殺傷菅原家,雞犬不留,全部屠戮乾淨。
也許有人認為這已足夠,罪人皆已經伏誅,是時候放下心中的枷鎖。
到底哪樣是對的呢?
胡燭開始厭倦了這個問題的思考。
隨著菅原鬆的生命漸漸消失,那瓶白酒也逐漸見底。
最終,空瓶滾落在地,菅原鬆的腦袋,像個皮球一樣在草坪上滾落。
胡燭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三尺長劍,利刃滴落鮮血,落在地毯上暈開。
這下酒菜,似乎不需要了。
……
……
回到現在,胡燭把大致經過講了一遍。
對於這事,儘飛塵幾人並未多問,隻當是個聽眾。
所以這件事算結束了嗎?儘飛塵不知道,胡燭沒有明說,他也沒有去問。
不過對方說這邊還有事情沒處理完,如果不是菅原家的事,那還能是什麼?
不等儘飛塵問,胡燭自己就說了。
“還記得我剛才提過的吧,我父親,和我那位…弟弟。”胡燭笑的有些無奈,他是不認可這位父親的,從未有過。
但雖然不認可,但該有的尊稱還是要有的。
“前段時間,他聯係到我,得知我突破到如今的境界後,他想我帶著我的那位…弟弟,也就是胡玉澤,一同前往道詭戰場。”
“嗯……要你照顧他彆死?”儘飛塵說的很直接,絲毫不在乎如此不客氣的說胡玉澤會讓胡燭不痛快。
當然,胡燭也不可能不痛快。
就算對胡玉澤沒有討厭,他也不可能有喜歡。
雖然那家夥的確討厭的不行,但胡燭早就想開,於他而言,那些對他來說就是熟悉一些的陌生人而已,隻是有著血脈,才不得不牽扯著。
“差不多吧。”胡燭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過當下能想到的,也隻有這個了。
儘飛塵依靠在沙發裡,覺得有些好笑的說:“那這老頭挺有意思的啊,跟你說什麼獨立,男子漢大丈夫的,到自己小兒子這裡了,還叫人照顧上了。怎麼,家裡最近登基了?還顧得上太子安危了?”
王意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儘飛塵,示意對方說話有點太不客氣了。
不過儘飛塵不在意,胡燭當然也是這樣。
在他心裡,他的家人隻有儘飛塵,這是他唯一的弟弟,也是支撐著他活下去的信念。
彆說儘飛塵說話不客氣了,就算是對方直接破口大罵,他也不會因此責怪儘飛塵。
“誰知道呢。”胡燭聳了聳肩,“原本我是不怎麼想去的,不過我舅舅那邊開口了,平日裡舅舅對我照顧有佳,他開口了我沒法拒絕。”
“哪個?”
“什麼?”
“哪個舅舅?”
“就是那個。”
“……好吧,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不知道啊。”胡燭點了根煙,從表情就能看得出他是在糾結,“這都多少年沒見過了,如今忽然讓我見一下,難免的……唉……我們也不像動漫裡麵的父子那樣,存有許多的誤會,隻要解開了就能父慈子孝。”
儘飛塵翹著二郎腿,“反正躲是躲不過去,那還有什麼好糾結的,去唄,難不成還能把你吃了啊。”
胡燭抬頭,看向不以為意,正在打著哈欠的儘飛塵,腦袋裡動了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