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天過海,偷天換日。這種手段劉毅再熟悉不過,前番輕顏與眾女就是以此等手段令他元神重聚,隻是他奇怪的是,朱慈炯從何處學來的這等手段,竟能斬殺破軍星主,又全身而退,須知這等事做起來,可比起死回生還要難上不止一籌,真正的破軍星君可不是死人。
“輕顏,你怎麼看?”
劉毅並未去問了然真人,轉而向輕顏發問,
“定然是大神通!”
輕顏語氣篤定,卻又不確定道:
“但能做到這種事的神通有許多,彆的不說,三十六天罡法之一的移星換鬥就可以,不過想要斬殺破軍星主,其人修為起碼要是真仙!且就算得手,也必遭天譴,不過太久就要暴斃!
那朱慈炯野心勃勃,斷然不會行此等冒險之事,依妾身之見,他必然還有所倚仗!隻怕他那個神通,凶險非常!”
劉毅聽出輕顏的言外之意,刀眉頓緊,
“你的意思是,他這個手段是專門對付我的?”
“不錯!吾主,您可是白虎星君下凡,而您的宿敵李疏雨,可就在明教!依妾身之見,這一次極有可能是試刀,既然能斬了破軍星主,就能殺白虎轉世!尤其是二虎相鬥,勝負未分!”
聽罷這番解釋,劉毅冷冷一笑,
“倒是把這個跳蚤給忘了!輕顏,我已經拿到了銀虎鑒,那頭老虎不過就是塚中枯骨,沒想到半路還殺出個程咬金!”
“切莫大意!您雖持有這一代白虎下凡的天命神兵,亦能召喚白虎元神,可那李疏雨同樣能辦到,妾身擔心,若真是移星換鬥之類的大神通,您這頭猛虎怕也失了九分本事,那李疏雨趁機出手,一切可都做了嫁衣!”
輕顏的話猶若大棒砸下,令劉毅登時驚醒,
“你說的對!我不能著急!”
劉毅長吐一口濁氣,又是看向了然真人,
“師祖,不知這所謂的移星換鬥,您可有頭緒?”
了然真人搖了搖頭,隻一聲長歎,
“師門留法上百,最強者不過禦風起卦之流,此等蒙蔽天機的大神通我隻在古籍上見過隻言片語。”
劉毅不意外這個結果,略一思量後,隻覺雜緒翻湧,曉得自己亂了陣腳,長歎一聲,自顧自跪在師父靈前,供上三柱清香後,悶聲道:
“三位哥哥,打算何時下葬?”
“這不是你我能決定的。”
羅春亦是跪下,沉聲答道:
“陛下已經下旨,在皇陵一隅為父親另修陵寢,是……按天子禮製建的!”
“天子禮?”
劉毅眉頭一挑,大感意外,臣子以君王禮下葬的不是沒有,但那些不是亂臣賊子,就是一世梟雄,自家師父生前已享天子鑾儀,而今又長眠帝陵,除了名分,與天子無異。
“陛下打算為師父上何等諡號?”
“還在商議。”
吳江接過話茬,歎氣道:
“這一遭陛下與上皇俱是受了驚擾,上皇如何你已經見了,陛下雖好些,卻也纏綿病榻,這二日未曾上朝。”
“小弟!”
項赤忽然正聲,一雙大手緊緊拉住劉毅手腕,本就紅腫的雙目又是滾燙,嘶啞著嗓子道:
“而今國本動搖,滿朝文武人心惶惶,義忠郡王和王子騰暗下勾結,忠順王也不甘寂寞,七個皇子固然有手段,可到底不如他們。
龍禁尉、新軍、火炮軍三大主力雖在我和兩個哥哥掌控之下,但前番幾戰,元氣大傷、士氣大跌,火炮軍就剩個空殼,而京營、五城兵馬司卻消耗不大,就算久疏戰陣,可此刻做些什麼再簡單不過,屆時一旦再亂,城中那些勳貴必然思變,他們手裡的親兵,就又會是一個變數!
小弟,我和兩位兄長威不足服三軍,望不足震文武,唯有你,才能穩住大局!
小弟,值此之際,父親絕不希望你為一時悲憤而忘天下,大局為重啊!”
此言一出,羅春與吳江亦是反應過來,齊齊抓住劉毅手腕,聲淚涕下的勸道:
“大局為重啊!”
劉毅還未答話,了然真人亦是上前相勸,
“這家國天下,按理家在前,可庚兒一生以國為家,而今他已逝去,生者縱不能承其誌,也不該墮其願啊!”
劉毅本就清楚下一步的動作,見眾人極力相勸,索性借坡下驢,點頭應下,又是在恩師靈前三叩九拜後,這才匆匆離去。
一出靈堂,等候多時的眾女齊齊圍上,她們耳聰目明,早已聽到堂內眾人所言,是而鄭采荷也不廢話,直言道:
“怎麼做?不若直接拿下那什麼義忠郡王?”
劉毅點點頭,一個義忠郡王,還不值得費什麼心思,
“采荷,荃兒,你們帶著玉璃龍去拿下義忠郡王,弄晚,元春,迎春,探春,你們帶著寒桐去京營,記著,先挾製大軍,王子騰不重要,風清,涓雲,去拿下忠順王,要活的!剩下的,披甲,隨我進宮!”
一聲令下,諸女立時動手,劉毅則攜著剩餘四女直奔皇宮而去。
郡王府,義忠郡王武元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瞧著眼前身著的繡衣的冷峻男子,一咬牙,不確定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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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騰,裘良真能幫我?”
“事到如今,猶豫就會敗北!”
冷峻男子勾起嘴角,破鑼般的嗓音令人不寒而栗,
“堂堂郡王,不會連這點魄力都沒有吧?還是說,你打算當一輩子的米蟲?或者……以琰武帝的性子,大概會是一尺白綾或是……一杯毒酒!”
冷汗,登時從額角淌下,武元宥清楚,琰武帝絕對做的出這種事,就算他不做,文雍帝也會做,且不必親自動手,自有人代勞。
“乾!”
做出選擇,需要莫大的勇氣,在此之後便是無儘的空虛,那等飄飄欲仙之感是武元宥此生未曾體驗過的,
“不對!我怎麼在天上!?”
劇烈的失重感讓武元宥忍不住大叫,可還未發嗓子,便有一個碩大的龍頭貼近,他哪裡受過此等驚嚇,當即昏死過去。
“動作倒是利索!”
鄭采荷隨手撇開手中的屋頂,瞧了眼已經服毒自儘的冷峻男子,與蘇荃問道:
“荃姐姐,有法子搜他的魂嗎?”
“沒必要。”
蘇荃伸手攝起冷峻男子的屍體,搖頭道:
“搜魂術有違天道,用在這種小嘍囉身上太過浪費!交給錦衣衛吧,對付這種普通人,他們還算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