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伯彥歎道:“秦相國,如此消息實乃及時雨一般,陛下與我等正在商議,你就送來金人消息,好啊!”眾人附和,微微一笑。
宋高宗忙問道:“金人想議和,是何條件?”
秦檜應聲道:“他們說除掉嶽飛即可。議和可成!韋太後可南歸!”此語一出,眾人一怔,皆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宋高宗想了想,心中七上八下,緩緩說道:“非殺不可?朕憐惜他的才華,斷不可自廢武功,你們可知道。”
秦檜斬釘截鐵,一語落地,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嶽飛如今功高蓋主,如若反叛,如之奈何?那時豈不把趙氏江山拱手相送了,陛下如何不明白了?金人彆無他求,夷狄之人不過強寇耳,金人所在意者乃是金銀珠寶,一城一池而已。財儘可複得,地失可收複,外寇可抵禦,然國賊不除,乃是後患無窮。金人勢大不過攻城略地,嶽飛勢大便可黃袍加身。孰輕孰重,不言自明!金人說嶽飛一去,歲幣他們都不要了,與我大宋世代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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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落地,宋高宗走了走,心中頓時不寒而栗,他在秦檜這廝的幾句話語裡有了些在意,他在:“金人勢大不過攻城略地,嶽飛勢大便可黃袍加身。”這兩句話上默想了片刻,臉色煞白,誠惶誠恐,手心冒汗。
汪伯彥尋思還要說服陛下,勢必使他早下決斷,便歎道“陛下,嶽飛實乃國賊。他的老家在湯陰,北上占領東京,就是回老巢去。一旦他站穩腳跟,便是:一則北伐金人;二則西破西夏;三麼”
宋高宗頓時詫異道:“三又怎樣?”
秦檜忙道:“就是揮師南下,亡我大宋,一統山河。”
宋高宗頓時大驚失色,不知如何是好,歎道:“果然如此?”
汪伯彥捋了捋胡須,賊眉鼠眼的說:“因此鏟除國賊,勢在必行,不過隻怕,難殺啊!”
秦檜尋思:“定要再說些什麼,陛下怕還心有餘悸。如此優柔寡斷,議和就不好說了。”想到這裡,走了走,忙道:“陛下,據微臣所知,嶽飛如今與那些太行北嶽的農民草寇打得是熱火朝天一大片,他們一個個呼朋喚友、稱兄道弟,大有拉幫結派之勢。再者,嶽飛手下將士連連大捷,威信愈加高漲。那嶽飛即便沒有什麼賊心賊膽,難保他手下之人不會有什麼舉動。如若這般下去,太祖皇帝當年陳橋兵變、黃袍加身之事就要在嶽飛身上重現了。”
宋高宗驚道:“是何舉動?”
秦檜歎道:“便是汪伯彥大人和微臣方才所言了。陛下萬望三思!”
頃刻,宋高宗回過神來歎道:“的確如此,乃是一個非比尋常之事,還須從長計議,切莫走漏風聲。”
何鑄上前說道:“陛下,嶽飛乃一愛護士兵、親善百姓的統帥,他殺敵奮不顧身,戰功卓著、威名遠揚,除他,談何容易。如若不找個什麼合適的理由恐怕難以服眾,何況予以治罪了。說不定那廝在朝堂還有不少黨羽,因此千萬從長計議,小心從事。”說話間心裡暗想:“萬萬沒想到,陛下與秦檜等人想密謀除掉嶽將軍。我如若不這般說,就怕以後有什麼機密,也打探不到了。且裝傻充愣,讓秦檜不見疑,再做計較。”想到這裡,擔驚受怕,好生了得。
羅汝楫忙道:“如今嶽飛身在北方,我等如之奈何,再多言語也是徒勞而已。”
萬俟卨笑道:“應該把他召回,陛下,他不回來,自然不好除他了。不可打草驚蛇,如若讓他逃跑,豈不放虎歸山。”
汪伯彥大笑不已:“嗯,諸位大人所言極是,言之有理!陛下,依老臣之見,您就先把他召回,他一回來,不就任我們擺布了麼。到那時,他插翅也難飛,還嶽飛呢,想飛哪裡去,能飛多遠、能飛多高?他在臨安還是要聽陛下的話,可不像他在中原時候那樣為所欲為、有恃無恐了。”
宋高宗走了走,看了看幾人歎道:“好,好。事到如今,不得不如此。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那就依諸位愛卿之言,事不宜遲,來人啊,傳朕之命,下十二道金牌,命嶽飛即日班師回朝,不得有誤。如若嶽飛膽敢違抗,就地正法,格殺勿論!”
一老公公上前應聲道:“是!陛下,奴才遵旨。一定辦的漂漂亮亮,讓陛下和諸位大人放心。”說著匆匆意欲離去。
宋高宗似乎又想起來什麼忙道:“等等,前去傳旨,如若嶽飛問及朝廷。便說,朕想讓他回朝再議收複中原之事。切莫讓他懷疑,定要小心行事。說朕意欲收複失地,還於舊都。讓他明白朕心中對二帝之事是感慨萬千的,也是心知肚明的。對他說朕的心他明白,他的心朕也知道。朕與他時刻都在一起。”那老公公連連稱是,便出去了。
宋高宗雖說下定決心要召回嶽飛,可依然猶豫不決,眾人離去,宋高宗又命人叫秦檜前來。
頃刻,從皇宮之中又傳出了陣陣歡笑,歌舞升平開來,宋高宗與秦檜等人好不歡暢,好不熱鬨。
不多時,群臣退了出去,秦檜意欲緊隨其後,宋高宗卻上前拉住他,示意他先留下來,有話要對他說,秦檜愣了愣,隻好站著不動。
猛然發覺有一個眼睛目不轉睛盯著自己,原來宋高宗將那傳詔的老公公叫了回來,就在旁邊候著。秦檜見了一怔,原來他還沒走,秦檜心中咯噔一下,心想,莫非皇上又變卦了,不覺手心冒汗,脊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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