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擺擺手,拱手道:“很是抱歉,我想一個人去靜一靜。”指了指自己的後腦勺。
趙香雲看向張明遠、費無極、子午四人:“他們為何一同前往?”嶽飛一臉無奈,默然不語。
武連對趙香雲耳語道:“你為何來了?我們怕將軍心煩意亂,一個人去廬山,想不開,會身有不測。”
趙香雲馬上明白過來,點點頭,歎道:“我想讓你們出謀劃策,如何幫助將軍,沒想到,你們要去廬山?我一起去可好?”
武連對趙香雲耳語道:“你去不合適,我們男人在一起,心煩意亂好說話。你也不想想看,銀瓶都沒去,能讓你去?嶽雲也沒去,你更不能去。再說嶽飛將軍的兵權可是你九哥收繳的,將軍不對你火冒三丈,已是仁至義儘,你還去添堵,豈不是自討沒趣?”
聽了這話,趙香雲懊惱不已,一瞬間淚光點點,委屈巴巴,默然不語。
餘下又低聲道:“你九哥他壞,你不能去。”
武連見狀,馬上瞪了一眼餘下,趕忙安慰趙香雲:“放心好了,我們去去就回。”
趙香雲看向武連,一臉抱歉,安慰道:“我知道了,讓你們傷心難過,你們一定很大失所望,是也不是?嶽將軍被罷官這件事,我卻無能為力。我很想去問問皇帝哥哥,可大內總管說他去了泉州。我見不到他,我無可奈何,我束手無策。”說話間,噌的一聲,原地站了起來,輕輕跺了跺腳。
普安道:“你就回去,彆胡思亂想。想必風清月明,為時不遠。”見武連一瞬間也傷心難過,就勸起趙香雲。
張明遠道:“這件事不怪你,你也儘心竭力了。可是身在帝王家,難免有許多無可奈何。在你九哥和大宋天子之間,如何權衡一番,實在難上加難。我看殿下還是要謹小慎微,以免觸怒龍顏。他如今不隻是你九哥,還是當今大宋天子。”
費無極道:“殿下心知肚明,你何必囉哩囉嗦,我看師兄是上了年紀,說話殿下顛三倒四,一塌糊塗。要我說,殿下真沒法管。世人皆知,太祖當年有個名揚天下的故事,叫做杯酒釋兵權啊,如今皇上收繳兵權,恐怕是效仿一番,這不足為奇。我們也說不出什麼來。”
趙香雲道:“杯酒釋兵權?這故事我聽說過,父皇當年喝酒總提及這故事。我就想杯酒釋兵權,一定是一杯酒就把兵權交出去了。可見那些大將軍,都是嗜酒如命的醉鬼。”
張明遠笑道:“非也,非也。杯酒釋兵權並非如此簡單。那杯酒也不是是個比方罷了。想想看,那些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怎肯輕易交出兵權。我想太祖定是用了不少妙策,讓大將軍一個個心驚膽裂,故而才交出兵權,拿著銀子錢去頤養天年。”
費無極道:“不錯,要說酒這東西,真是個好東西,親朋好友來相聚,如若沒了美酒佳釀,就少了些許意趣。要說酒這東西,真是個壞東西。嗜酒如命的大酒鬼,往往因此身敗名裂,自尋煩惱。”
趙香雲道:“看看,你們還是當年那樣,頭頭是道,說一堆話,令人似懂非懂。你們的嘴巴真厲害。”
子午道:“你快回去,我們要走了。嶽大哥思母心切。”
普安道:“不錯,你若耽誤嶽大哥祭奠姚太夫人,就不好了。”
餘下道:“我們聽說廬山風景如畫,尤其那三疊泉,最是名揚天下。”
武連道:“等我們回來,我畫一副廬山瀑布圖卷送給你,可好?”
趙香雲笑道:“你還會作畫,你也有這等本事?沒看出來,好,等你回來,我倒要見識一番,看你畫技如何?”
武連歎道:“自然比不得張擇端和李唐,至於那《千裡江山圖》的作者王希孟,我更是自愧不如。”
聽了這話,張明遠和費無極突然想起去世多年的種溪,心頭一凜,悲從心來,麵麵相覷,淚光點點。為了不引人注目,都轉過臉,看向窗外,但見西湖波光粼粼,遠處寺塔若隱若現。
趙香雲看向嶽飛,喃喃道:“將軍,我很是抱歉。耽誤你去見你母親陵墓了。等你們歸來,我設宴招待你們一家人好了。”
嶽飛緩緩道:“不必如此,你不必為難。這是朝廷大事,你不必管,如若不然,就惹禍上身了,對你可不好。”馬上誠惶誠恐,微微一笑,低聲細語開來,說話間客客氣氣對趙香雲又是微微一笑,隨即起身,出了茶肆,跨馬而去。
趙香雲揮揮手,叫道:“你們一路照顧好將軍,我就放心了。”張明遠、費無極、子午四人也揮揮手,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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