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安大理寺刑部大牢之中,萬俟卨派人把張憲、嶽雲吊了起來,嚴刑拷打著。見萬俟卨前來,獄官上前忙道:“大人,此等地方,您不必親自前來,下官定當好生侍候他們。”
萬俟卨捋了捋胡須,笑道“嗯,有勞,有勞。給我打,給我打,給我狠狠地打。看他們還金口玉牙,囂張多久?”隻聽的是,鞭鞭作響,喊聲震天。
張憲大呼:“大膽賊人,安敢如此對我。我!”沒等再言下去,鞭子業已抽將了過去,張憲嘴角已是傷痕累累,血滴連連,紅色血跡,一目了然。
萬俟卨往張憲靠去,張憲靈機一動,馬上往萬俟卨臉上唾了一口痰,罵道:“賊人,如今世道不公,你們為非作歹,狐假虎威,我做鬼也不放過,把你碎屍萬段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萬俟卨沒有防備受此一下,頓時就火冒三丈,惡狠狠的呼道:“給我打,重重的打,往死裡打,鞭子不夠儘管拿來。氣煞我也,氣煞我也。不知死活的東西,看你還硬撐到什麼時候。”說著抽出懷中胭脂味帕子,抹了抹臉龐,正欲匆匆離去。
嶽雲笑道:“賊人休得逃跑,怕了吧!”
萬俟卨回過頭,瞪了一眼嶽雲,呼道:“打,打,打!”隻聽的是,慘叫聲聲。
嶽雲呼道:“賊人,賊人。你們為何如此?父親,父親!救我,救我!”幾鞭子下去,年紀輕輕地嶽雲自然無法承受便昏了過去。
獄官呼道:“澆醒了,澆醒了,繼續,繼續打,如若停下來,爾等如何向萬俟卨大人交代,宰相大人跟前也吃不了兜著走。”
萬俟卨笑道:“嗯,如此便對了,一定在宰相大人麵前為你邀功請賞。”
“多謝,多謝。多謝大人抬愛。”那獄官說著,陪著笑臉,威風凜凜。隻見幾個看守便拎著木桶,噗的一聲,往張憲、嶽雲身上揮去,水花四濺。
頃刻兩人醒來,又是一頓鞭響,而萬俟卨與那獄官卻哈哈大笑起來,頃刻揚長而去。
次日,萬俟卨又引眾前來問道:“此番他們招也不招?”
獄官歎道:“大人,他們守口如瓶,金口玉牙,還沒有招。”一瞬間垂頭喪氣。
萬俟卨看到地上確實有斷裂的皮鞭,撿起一根看了看,看守見狀忙道:“大人,鞭子業已抽斷七八條了。”
萬俟卨伸手一指,叫道:“給我打,不招由不得他們。”言畢,鞭打又開始了,聲聲襲來。
張憲大呼:“賊人,我等平生無怨無仇,為何苦苦相逼,是何道理?”
萬俟卨笑道:“哎呀,我說張憲大將軍!為何這般稀裡糊塗,如今還什麼道理不道理的,沒有道理可言,也沒人聽你所謂的道理,痛痛快快招了,我們都好過,不必在此受這份苦,實乃活受罪!”說著竟然親自拿起鞭子抽打起來,近乎瘋狂。頃刻瀉了勁,張憲、嶽雲昏死了過去,萬俟卨吩咐醒來之後,繼續開打。
張憲、嶽雲被打得皮開肉綻,卻自始至終不承認,所謂謀反的罪名。如此無中生有,捏造罪名。連抽打的看守都不忍再看下去了,一人於次日自儘了,又過了一日又有一人自儘了。
嶽飛、子午四人馬不停蹄隨嶽雷趕到了臨安。六人來不及回家,就意欲趕往大理寺,可沒曾料想。城門口就遇到了大隊人馬,早已等候多時。
一個公公對子午四人道:“皇上口諭,請子午、餘下、普安、武連四人進宮,論功受賞,長國公主恭候多時。”四人跪拜,山呼萬歲,馬上起身意欲離去,可還是放心不下嶽飛,還有張憲、嶽雲。
武連馬上對公公說些軟話,想與嶽飛說幾句話再辭行。
這公公尋思:“這四個小子與皇上、公主也算故交,這樣的麵子如若不給,他們回頭再告訴公主,自己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想到這裡,馬上點點頭,答應下來。
子午問道:“嶽飛將軍,難道沒有軍功?我們何來論功受賞?”
一個人笑出聲來:“嶽將軍勞苦功高,秦相國在府邸設宴,派小的相請。張憲、嶽雲的案子恐怕有蹊蹺,相國也不相信,就想讓將軍過府一敘,問個清楚、明白,也好在皇上跟前求情。”隻見這廝,威風凜凜,傲慢無禮,八字胡須,一雙賊眉鼠眼。
公公見眾人疑惑就介紹說:“此乃宰相大人府邸大管家,你們不必生疑。”嶽飛等人點頭見禮,這廝卻愛答不理,神氣十足。
嶽飛一頭霧水,應聲道:“多謝相國,我這就去!”聽了這話,子午四人放下心來,馬上與嶽飛長話短說。
子午看向嶽飛,深情道:“將軍在上,請受我等一拜!”說話間,普安、武連、餘下會意,四人一同拱手,向嶽飛參拜。
嶽飛微微一笑,馬上示意他們不必如此。
嶽雷叮囑嶽飛:“父親,你要好好與宰相大人說說看,務必保全嶽雲哥哥與張憲大哥。這是娘再三叮囑的。”嶽飛點點頭,淚流滿麵。
普安微微一笑,拍了拍嶽雷的肩膀:“看看你,彆拿你娘欺負你爹,你爹都淚流滿麵了。”嶽雷哭笑不得,樂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