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點酒,眾人都嘴巴大了起來。
“我觀長伯公子,穩重謙遜,關鍵還年幼早熟,比那伯越公子……”
“苴茫!”姬子越連忙打斷手下將領的話。
“哈哈,將軍休要言語戲弄我,伯越長兄年輕有為,功勳卓著,身為王弟,心中隻有敬佩追隨之意。”姬長伯也喝了點酒,這個時代酒的度數非常低,還沒啤酒高。
眾人也隻是微醺,沒有醉酒。
話說到這裡了,姬子越也不掖著了,直接開口談起了時政。
“楚文王狼子野心,連滅數國,如今又聯合我們,出兵申國,恐怕日後楚國做大,我們巴國如何自處?”
“此次伯越公子,替父出征,必然是想掙得一份功績,隻是軍武之事,他一個文弱小子,怎麼比得上楚文王這種老謀深算?”姬子越言罷,便笑盈盈的盯著姬長伯,想看這位名聲在外的侄兒,如何回答。
“此次出征,恐難有收獲。”姬長伯淡淡開口。
此言一出,姬子越一愣,手下將領更是直接開口,“公子何出此言?仗還沒打,怎麼先言敗了?”
姬長伯淡淡一笑,“將軍誤會了,我說此戰難有收獲,並不是說會敗,而是因為申國地形,注定我們巴國這次即便和楚國勝了,也很難有所收獲。”
“哦?這是何緣由?”姬子越來了興趣。
“申國西高東低,雖經曆戰火,國家疲敝,但是戰力尚存,國內軍民主要依托西山東水,阻擊敵國入侵。”姬長伯手中把玩著酒杯,淡淡說道。
“巴國進軍路線,定是從申國西部山地進入申國。且不說山地難行,即便通過山地,大軍攻下城池,那些城池有山地相隔,即便納入巴國管轄,日後也不過是他人嫁衣。”
姬子越緩緩點頭,作為巴國西部主官,一生戎馬,對地形這一點,看的也很透徹。
“而楚國就不一樣了,楚國水網密布,國內行船之便,過江過河如履平地,從東邊水路進入申國,或從南部過江進入申國,都是非常方便的。日後治理申國,申國物資,楚國兵士,往來非常便利,”
“此戰勝負不論,我巴國百害無一利。”姬長伯擲地有聲。
全場寂靜,就連姬子越手下武夫將領也聽出了其中道道。
“吾侄聰慧,那你,可有解決之法?此戰,我們應該如何去打?”姬子越雖然也知道這一戰,巴國撈不到好處。
但是架不住巴楚關係好,而且朝中公子伯越的人,一直在為巴楚聯軍創造聲勢。
而巴君身體也每況日下,他想在自己離開之前,再做一些事情,為後世子孫留下多一些土地財富。
如此種種,促成了這次百害無一利的強行聯軍。
姬子越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破局之法,既然姬長伯說到這裡了,那就試試看,看這個稚童有沒有兩全法。
“協助攻申,不取一地,隔山而治,伺機伐楚!”
姬子越以為自己聽錯了,伐楚?巴楚是盟國啊?
全場所有人嘩然,更是有人哈哈大笑,君無器也摸不著頭腦,自己這位公子什麼意思。
“自天子東遷,諸侯兼並之勢已成,楚國,一個子爵,南方蠻夷小國,靠著戰爭兼並,其國家已經百萬人口,戴甲十萬!即便不與巴國聯軍,征申伐庸,也不在話下!”姬長伯第一句話,就讓消息閉塞的將軍們啞口無言,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