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不費一兵一卒奪得範陽,所率兵力從人增加到人。還收得田豫這員大將。
心中大喜過望,表田豫為橫野將軍,封涿縣侯,並大擺宴席為田豫慶功。
酒宴之上,眾人皆恭賀袁紹,阿諛之詞不絕於耳。
唯沮授一人悶悶不樂。
袁紹奇之,問道:“公與心中有事?”
“正是!”
沮授站起身來,對袁紹說道:“還請主公立即斬殺田豫,並立即退出範陽城,回師河間。”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袁紹也是心中一驚,沉聲問道:“此話怎講?”
“主公容稟。”
沮授離席而起,拜伏在地道:“屬下懷疑田豫是詐降,這範陽城是王通的預設戰場,若不及時撤退,恐有大禍將至。”
“隻是懷疑?”
“是的。”
可有實證?”
“沒有。”
“沒有?!”
袁紹心中慍怒,將手中的酒爵重重地頓在桌上,大聲斥道:“你沮公與向來行事嚴謹,為何卻說出如此無憑無據之言。難道就憑你一句無憑無據的話,就讓我斬殺大將,並放棄重鎮範陽?
今天,你須得給本將一個合理的解釋!”
“主公息怒!”
沮授依舊趴在地上,緩緩地說道:“本將確實沒有任何實證,也看不出任何破綻,但這恰恰是最可疑的地方。
此前,坊間曾有人賦詩一首:
浪子走路,一瘸一跛
籌劃謀算,從不出錯。
這首詩說的,就是郭嘉。屬下實在想不通,郭嘉如此精明之人,怎麼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這實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可偏偏又看不出任何破綻,這更令屬下感到不安,因為對於郭嘉來說,沒有破綻可能就是最大的破綻!
因此,屬下才懇請主公速斬田豫,退出範陽。”
袁紹聞言,有些疑慮。
覺得貌似有理,但又難以確定。
不過,就在此時,卻聽審配霍然而起,厲聲斥道:
“沮公與,須知範陽乃幽州門戶,你如此苦勸放棄重鎮範陽,居心何在?田將軍獻城有功,而你沮公與,無憑無據,卻勸主公斬殺田將軍,又是居心何在?
我看你之前對王通多有讚賞之辭,莫非心向王通,或暗中已投靠王通,才會勸主公放棄幽州,並自斬大將?”
話音剛落,田豫又離席而起。
“撲通”一聲拜倒在袁紹跟前,大聲說道:“屬下誠心投靠主公,卻遭奸人如此汙蔑,還請主公明鑒,還我一個公道!”
袁紹看了看田豫,又看向沮授。
冷冷地說道:“這件事,你怎麼說?!”
沮授有些為難,總感覺不對勁,卻偏偏又拿不出證據。
隻好轉頭問田豫道:“田將軍,我聽說田楷是你的叔父?”
“沒錯,田楷確實是我的叔父。”田豫坦然地說道。
“這就讓人有點想不通了。”
沮授冷笑一聲道:“田楷將軍因心向我家主公卻又謀事不密,而被王通派張繡斬殺。
而你,做為田楷將軍的堂侄,卻什麼事都沒有。不僅如此,郭嘉在離開範陽之時,卻還讓你擔任範陽的守將。
那郭嘉何等人物,他為何會將如此重要的重鎮,交給你田豫鎮守?難道……他就沒想過你會因為田楷被害之故,而倒戈投靠我家主公?
這件事,你又做何解釋?”
此言一出,眾人儘皆看向田豫。因為這一點也確實可疑。正常情況下,郭嘉不可能在田楷被殺之後,又馬上將範陽這麼重要的城池交給田楷的侄兒來鎮守。
就連袁紹,也發現了其中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