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此刻這位誌向遠大的韓繼業,毫無形象地趴著,頭發被一隻大手粗暴地抓著,迫使他的臉仰起。
另一個馬仔拿著瓶開了蓋的烈酒,正毫不留情地往他因為嗆咳而大張的嘴裡灌去。
金色的酒液大部分灌進了喉嚨,小部分順著他的下巴、脖子流淌,浸透了身上的襯衫。
嘖嘖嘖,要說這些有錢人,就是浪費東西。
好好的一件衣服就這麼廢了,不然賣二手也能回收個一兩萬呢。
——韓紀身邊的小姑娘心裡吐槽道。
“咳咳……嗚……饒……饒了我……紀哥……哥……我錯了……”韓繼業被嗆得眼淚鼻涕橫流,斷斷續續地求饒,身體因為酒精的灼燒和窒息感而劇烈顫抖。
在他正前方,韓紀好整以暇地陷在柔軟的沙發裡,一條手臂隨意地搭在沙發背上,另一隻手的手指間夾著一支緩緩燃燒的雪茄。
他眼神淡漠,甚至帶著點無聊,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韓繼業狼狽不堪的模樣。
猛的忽然抄起桌上的煙灰缸砸了過去。
“誰他媽是你哥,再給老子亂認親戚試試。”
就在不久前,韓繼業的嘴還不是一般的硬。哪怕被按在地上,他還梗著脖子,色厲內荏地叫囂。
“韓紀!你敢動我?!我爸不會放過你的!”
“我爸最喜歡的是我媽!你媽才是那個不被愛的!”
“不被愛的才是小三!你才是小三生的!”
“你等著,等我回去告訴我爸,看他怎麼收拾你!”
諸如此類,翻來覆去,都是他那個媽灌輸了幾十年的陳詞濫調。
當然了,冤有頭債有主,底氣和膽子是那個爹給的。
這母子倆,撐死算是活在白日夢裡罷了。
本來他是沒打算搭理這母子倆的。
沒想到這母子倆還蹬鼻子上臉了。
想上天,那就做好摔成一灘爛泥的準備。
至於那些話韓紀聽著,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缺愛?
他早就過了需要父愛來肯定自己的年紀了。
愛這種東西,他韓紀不稀罕。
他緩緩吐出一口煙圈,白色的煙霧在迷幻的燈光下嫋嫋散開。
他俯視著腳下那個還在掙紮嗚咽的“弟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嘲諷的弧度。
“繼續灌。”他聲音不高,“讓他好好清醒清醒,認清楚,有些夢,做做可以,當真……會死人的。”
韓繼業瞳孔圓睜,瘋狂的搖頭。
不要,不要,再下去他真的會死的……
韓紀齜牙,忽然想起什麼好玩的事兒一樣,“你說我今天要真把你弄死了,你的那個真愛你的爹,會不會為了替你報仇雪恨,把我殺了呢?”
韓繼業渾身一頓。
拿著酒瓶的馬仔,手下更是毫不留情。
對啊,難道韓家那個還真能為了一個私生子殺了韓少不成。
怕個球啊!
韓繼業的求饒聲漸漸變成了痛苦的嗚咽和生理性的乾嘔,眼神裡的那點不甘和怨恨,最終被徹底的恐懼所取代。
韓紀彈了彈煙灰,眼神掠過韓繼業,投向樓下那一片狂歡,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