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淡漠,沒有半分情緒。
“掌櫃的,你先下去吧。”
“我和方上仙要談些事。”
那掌櫃的身體一震,不敢動彈,求助似的看向方鶴年。
方鶴年眼角餘光掃過,給了他一個微不可查的示意。
掌櫃如蒙大赦,躬著身子,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幾乎是倒退著離開了庭院。
腳步聲遠去,院內重歸寂靜。
方鶴年額角的冷汗沿著臉頰的皺紋滑落,他甚至不敢抬手去擦。
“前輩叫我上仙,實在不敢當。”
他的腰彎得更低了,姿態謙卑到了極點。
“這些凡人有眼無珠,得罪了前輩,實在該死。”
“還請前輩不要怪罪。”
林玄微微一笑。
“放心,我要怪罪,他們也早死了。”
他話音落下,那平靜的語調裡聽不出半分殺意。
這是一種居於雲端的漠然。
生殺予奪,皆在一念之間,甚至不值得為此動容。
林玄的目光再次投向那間靜室,仿佛能穿透牆壁,看到裡麵的構造。
“你們是那個宗門勢力的?”
這個問題,讓方鶴年緊繃的心弦又被撥動了一下。
他猶豫了。
腦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猜測著這位前輩的來意。
是敵是友。
是路過,還是尋仇。
最終,他選擇了最穩妥的答案。
實話。
己方已得罪在前,再有任何謊言都可能招致殺身之禍。
“不瞞前輩,我是散修。”
“其它的幾位也是。”
林玄聞言,神色中出現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停頓。
他上下打量著方鶴年。
對方身上的靈力駁雜,確實沒有大宗門弟子那種經過係統功法淬煉的純粹感。
這話,不像是假的。
“我看此地還布置著一些禁製陣法,還以為是那個宗派的產業呢!”
林玄的語氣帶上了一點興味。
“這裡的傳送陣也是你們的布置的?”
方鶴年尷尬地扯動了一下嘴角。
“前輩說笑了,咱們這些低階修士布置的粗淺簡易的陣法禁製,哪裡比得上那些大宗門。”
他的聲音裡滿是自嘲與謙卑。
“至於這傳送陣,是一些大宗門布置的。”
“讓我們這些散修占據,也不是占據,是自發的守護在此,幫忙維護罷了。”
他小心翼翼地措辭,生怕一個“占據”的詞,就給自己引來滅頂之災。
林玄目光微閃,大概明白了其中的關節。
他有些恍然。
“所以你們守護著這裡,也是順便對一些前來使用陣法的修士,收取靈石費用是嗎?”
這話一出,方鶴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他整個人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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