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溫德姆酒店的走廊裡靜悄悄的,隻有廊燈散發著柔和而曖昧的光芒。
幾分鐘後,一個穿著酒店客服製服的男人推著餐車走了過來,白色的襯衫熨燙得一絲不苟,黑色的領結端正地係在脖子上,看起來與普通的酒店服務員彆無二致。
他推著餐車,腳步輕盈地走到9088房門口,左右看了一眼,確認走廊裡空無一人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門卡,輕輕一刷,“嘀”的一聲輕響,房門應聲而開。
男人推著餐車走進房間,反手關上了門,動作熟練而沉穩。房間裡的光線昏暗,隻有落地窗外透進來的城市霓虹,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香水味與情欲的氣息,讓他微微皺了皺眉。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臥室的大床上。
床上躺著一男一女,睡得正沉,衣物散落一地,場麵糜爛而曖昧。
男人的目光定格在那個側身而睡的女人身上,她背對著門口,烏黑的長發披散在枕頭上,勾勒出絕美的背部曲線,腰肢纖細,肌膚白皙得近乎透明,即使隻是一個背影,也足以讓人神魂顛倒。
可男人的眼裡沒有絲毫驚豔,隻有冰冷的殺氣。
從這個背影看來,他覺得這個女人就是許曦,也是孫仲才要他除掉的目標。
他從餐車底部的暗格裡拿出一把錚亮的匕首,悄無聲息的走過去,對準許曦的脖頸,準備一擊必殺。
窗簾擋住了漫天的陽光,幽暗的燈光映在他冰冷的瞳孔裡,像是地獄裡的鬼火。
按照計劃,此刻床上的人應該是獨自赴約的許曦,隻要一刀封喉,這場“意外”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落幕,五十萬傭金也將穩穩落袋。
刀刃離女人的肌膚隻有毫厘之差,張江的呼吸下意識放輕,手指微微用力,正準備完成最後一擊。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驟然炸開,厚重的實木房門被警用破門器狠狠撞開,碎片飛濺。
刺眼的強光瞬間穿透黑暗,幾道身著警服的身影如猛虎般撲了進來,手中的製式手槍直指張江,槍口的黑洞洞的槍口泛著冰冷的威懾力。
“警察!不許動!放下凶器!”
高亢而威嚴的喝令聲在房間裡回蕩,張江渾身一震,握著匕首的手猛地頓住,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
他猛地抬頭,帽簷滑落,露出一張布滿震驚的臉——怎麼會有警察?
計劃明明天衣無縫,孫仲才說過許曦今天獨自在此,絕不會走漏風聲!
慌亂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張江瘋狂的衝向窗戶,準備跳樓自殺,這是作為一個職業殺手的素養。
但兩名警員反應極快,不等他打開窗戶,便如獵豹般撲上前,一左一右將他死死按在牆上,冰冷的手銬“哢嗒”一聲鎖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啊——!”
床上的動靜徹底驚醒了淩亂而疲憊沉睡的火辣情侶。
性感迷人的年輕女孩猛地坐起身,看清滿室的警察和被按在牆上的黑衣人,嚇得尖叫出聲,下意識地抓過被子緊緊裹住身體,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
旁邊的男孩也瞬間清醒,瞳孔因恐懼而放大,他慌忙將女孩護在身後,目光慌亂地掃過房間裡的警察和地上的匕首,聲音發顫:
“你……你們是誰?這是怎麼回事?”
帶隊的刑警隊長眉頭緊鎖,目光掃過床上驚魂未定的情侶,又落在被按在牆上、臉色灰敗的張江身上,沉聲道:“都不許動!現場保持原樣!”
李隊長走到床邊,目光落在瑟瑟發抖的年輕情侶身上,語氣稍緩:“我們是市公安局刑警隊的,正在執行公務。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們和這個殺手認識嗎?”
男孩咽了口唾沫,聲音顫抖的說道:“我……我們是附近大學的學生,中午……和我女朋友來這裡玩一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們根本不認識這個殺手,他為什麼要殺我們啊?”
“小夥子玩得好啊,難道真的這麼巧合。”
李隊長目光銳利地掃過淩亂的床鋪和散落在床邊的衣物,最後眼神怪異的落在年輕女孩的身上,引起他注意的是年輕女孩的胸上有一道梅花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