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德姆酒店的總統套房內,手機鈴聲像催命符般反複響起,打破了房間裡的溫馨和安寧。
宿玉盯著地毯上亮著屏幕的手機,指尖微微顫抖。
屏幕上“陳精”兩個字,像針一樣紮得她眼睛發疼。
她剛從胡媚的口中得知陳精車禍身亡的消息,還沒從震驚中緩過勁,這通電話就從天而降。
宿玉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撿起手機,指尖劃過接聽鍵,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我要是鬼,現在就該飄到你房間裡了。”
電話那頭傳來陳精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玩味,“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談。如果你害怕,現在是白天,我在酒店大廳等你。周圍這麼多人,你親眼看看,就知道我是不是鬼了。”
宿玉著手機,走到落地窗前,掀開窗簾一角往下看。
酒店大廳門口人來人往,她隱約能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角落,身姿挺拔,確實是陳精。
可她心裡的疑惑更重了,陳精明明“死”了,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一回來就找她,肯定沒好事。
她咬了咬唇,語氣堅決:“既然你沒死,找我乾什麼?我又不是暗殺你的凶手。陳區長,我們隻是同事,不是朋友。你們這群人動輒生死,我已經怕了。除了工作,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我不會下去。”
宿玉是聰明人,她太清楚官場的險惡。
胡媚、魏平陽和陳精之間的鬥爭,就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她一旦卷進去,很可能萬劫不複。
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她比誰都明白,所以她乾脆掐斷所有念想,隻想遠離這場紛爭。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後傳來陳精意味深長的聲音:“你不見我,你的前途就走到頭了,人生也會陷入絕境。對了,你知道胡媚為什麼一定要害死我嗎?”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瞬間炸得宿玉心神不寧。
她握著手機的手更緊了,指尖泛白,說道:
“你的意思是,胡媚的事跟我有牽連?可我和她、和你之間,都是清清白白的!陳區長,你彆嚇唬我。”
“我們無冤無仇,工作上還互相支持,我沒必要嚇唬你。”
陳精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說直白點,你有致命的把柄落在胡媚手裡,我知道所有秘密。電話裡不方便說,你要是確定不見我,彆後悔。”
宿玉的心臟猛地一跳,她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胸口,感覺心臟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她太了解陳精了,這個人從不說空話。他把話說得這麼重,肯定不是開玩笑。
宿玉猶豫了,一邊是對未知危險的恐懼,一邊是對自身前途的擔憂,最終還是後者占了上風。
“好,我下樓見你,你等我幾分鐘。”
她掛了電話,快步走到衣帽間,把身上性感的絲綢睡衣換成一身潔白的長裙。裙子襯得她肌膚雪白,身高一米七的她,站在鏡子前,氣質高雅又帶著幾分清純。
整理好妝容,宿玉深吸一口氣,走出房間。電梯下行時,她的心跳依舊很快,腦子裡反複想著陳精說的“把柄”,卻怎麼也想不出自己哪裡被胡媚抓住了破綻。
走出電梯,宿玉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廳角落的陳精。
他穿著一身黑色休閒裝,身姿挺拔,正朝著她招手。
周圍人來人往,他就站在人群中,鮮活又真實,絕不是什麼鬼魂。
宿玉快步走過去,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沒想到你還真活著,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要是死了,你一個人多孤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