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秘書,賀維喜彙報給省長的任何消息,都是經過了層層核實,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錯誤。
所以掛了電話後,董金昌內心震動,陳精牽扯到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要不然這個魏總也不會來的廣省。
你要真以為魏總是來廣省遊山玩水的,那你就不配成為魏家的棋子。
若隻是尋常的官場爭鬥,魏襄州絕不會親自從燕京趕來廣省,這位魏家掌權人之一,從來不會為“小事”浪費時間。
看到董金昌臉上微微閃過的一絲驚愕之色,魏總緩緩的呡了一口茶湯,似笑非笑的問道:
“老董,什麼消息能夠讓你都感到意外,讓我猜猜,這個時間點能出意外的重大事件,也就是死人複活了,我猜對了嗎?”
魏襄州這樣的老狐狸,任何消息都瞞不過他。
董金昌如實的回答道:“是的,暗殺陳精失敗了,看來陳精早已覺察,所以換了個替身,讓我不明白的是,陳精不是那種讓替身去送死的仁義之人。”
魏總得到這個消息,並沒有惱怒,反而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說道:
“看來陳精背後有一股勢力,在替他布局,替身這個事恐怕連陳精都不知道。雖然不是我魏家安排的暗殺計劃,但是敢跟我魏家為敵的人,沒有幾個!如今冒出這個變數,給這死水般的平靜濺起一些浪花,現在的局麵就很有意思了。”
最難琢磨的就是燕京那人貴族大佬的心思,董金昌也琢磨不透。
他試探的問道:“據說陳精手裡有一些重大材料,足以讓魏平陽被審查,如果放任陳精去燕京中紀委,不知道魏總是什麼意見?”
這是試探魏家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如果魏家雲淡風輕的處理這個事,說明這事不大。
如果魏家很惶恐,或者需要著急去做交易才能擺平這個事,就說明這事對魏家的影響很大。
董金昌雖然是省長,也見多識廣,可是他真的不懂燕京哪些紅頂商人們的神級操作,賺錢如同玩遊戲一般,隨便玩一場供應遊戲,就能賺個幾百億。
魏襄州一眼就看出董金昌內心的試探,傲然一笑說道:
“區區一個陳精,能螞蟻撼象嗎!讓他去燕京就行了,我倒想看看這小子能蹦躂多久?”
說完,魏襄州站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一絲殺意。
董金昌急忙恭送的說道:“既然魏總一切都安排好了,那我就等候您的消息。”
魏襄州倨傲無比,沒有回答轉身離開,就在開門的那一瞬間。
他忽然說道:“還有個事情,魏平陽那個廢物,壞在女人的手裡,那個舉報他的女人,必須消失!這種事讓你的秘書去乾,無論如何都必須找到那個女人的下落,這點小事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說到這裡頓了頓,他又返回來走到董金昌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輕不重,笑道:
“我來之前,老爺子跟我提過你,說在他的門生裡,你是最優秀的。可惜啊……”
他話鋒一轉,“你太守規矩,太重清白,還太忠誠。有時候,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說完,魏襄州大步離開,他戴著遮陽帽走出門去,門外早停著一輛勞斯萊斯等他上車。
等魏襄州離開後,董金昌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陳精和魏平陽誰生誰死,他不在乎。
可是他原本想全身而退的,但是魏襄州非要把套狗繩圈在他的脖子上,想想未來可能出現的暴雷,董金昌就感到遍體生寒。
但作為走狗,隻能任憑主人的命令否則就隻有被屠宰的下場。
尤其是魏襄州說的最後一句,表麵上是老爺子指出你的缺點,實則是在警告他,守規矩可以,但不要妄想著背叛魏家。忠誠是必須的,但不能“清白”到讓魏家抓不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