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善!
舒碧雅被陌生男人的闖入感到一陣驚駭。
她畢竟是一個女人,而且身邊沒有任何朋友。
她連帶著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浴袍的絲質麵料貼合著顫抖的身體,雪白的肌膚在走廊燈光下泛著一層薄汗。
原本縈繞在周身的沐浴香氣,此刻竟染上了幾分慌亂的意味。
她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三十多歲的年紀,穿著簡單的休閒裝,長相普通得扔進人群裡都不會被多看一眼,可那雙眼睛卻銳利得驚人。
在曼穀待過不少年頭,舒碧雅見過的男人不計其數,有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大佬,有幫派裡凶神惡煞的打手,甚至有官場上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可從未有人像眼前這人這般,僅憑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讓她感到如此強烈的危險。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舒碧雅問道,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可微微顫抖的肩膀還是暴露了內心的慌亂:
“我根本不認識你,先生,你一定是找錯人了!”
男人咧嘴一笑,那笑容卻未達眼底,反而透著幾分陰惻惻的意味:
“找錯人?舒女士說笑了,我既然能叫出你的名字,自然不會找錯。”
他往前逼近一步,身上淡淡的煙草味混雜著陌生的古龍水氣息撲麵而來,壓迫感瞬間籠罩了舒碧雅。
舒碧雅嚇得臉色一白,下意識地抬手想要關門,卻被男人一把按住了門板。
他的手掌溫熱而有力,力道大得讓她根本無法撼動。
“你乾什麼?放開我!”舒碧雅驚聲嗬斥,語氣裡帶著幾分惱怒,更多的卻是惶恐。
“我再說一遍,我不認識你!如果你再這樣糾纏,我就報警了!”
“報警?”
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低沉而沙啞,帶著幾分肆無忌憚的囂張,說道:
“舒女士,你不妨試試。在曼穀這個地方,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我背後的人,可不是區區一個警長能得罪的。”
他眼神輕蔑地掃了一眼走廊儘頭的監控攝像頭,強勢的說道:
“整個酒店的老板、保安,甚至轄區的警長,都拿了我朋友的好處,你覺得他們會來救你嗎?”
舒碧雅皺了皺眉,浴袍的領口微微滑落,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膚,她慌忙抬手捂住,後背已經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但多年跟著舒金海見慣了大場麵,她深知“錢權交易”的黑暗,在曼穀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權力和金錢能擺平絕大多數事情,報警,或許真的隻是徒勞。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舒碧雅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銳利起來。
她挺直脊背,努力找回作為舒金海手下第一女強人的氣勢,冷聲問道:
“你既然有這麼大的勢力,為何如此沒有紳士風度?闖入一個單身女人的房間,糾纏不休,你到底想乾什麼?”
男人收斂了笑容,眼神變得陰鷙起來。
他上前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到不足半米,近得舒碧雅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深處的陰狠。
不等她反應,男人突然伸出手,霸道地捏住了她的下巴,指腹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力道不大,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
“紳士風度?”他嗤笑一聲,語氣陰邪,“隻有蠢貨才會信奉那套虛偽的東西。真正強大的男人,從來都像野狼一樣,直接撲向自己的獵物,戰勝每一個對手。”
下巴傳來的微微疼痛讓舒碧雅更加清醒,她猛地抬眼,眼底閃過一絲厲色,用力掙脫開他的手,雙手緊緊按住浴袍,遮住胸前豐滿的曲線,厲聲嗬斥道:
“就算你是野狼,也找錯了目標!我最後一次警告你,立刻離開這裡,否則,你會後悔的!我老板的勢力,不是你能想象的!”
她刻意提起舒金海,試圖用老板的威名嚇退眼前的男人。
可男人卻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再次哈哈大笑起來,抬手拍了拍巴掌。
隨著他的動作,房門被再次推開,一個壯碩無比的保鏢走了進來。
那保鏢皮膚黝黑,肌肉賁張,身上的黑色西裝被撐得緊緊的,腰間鼓鼓囊囊,顯然藏著武器。他對著男人恭敬地彎腰,用生硬的中文說道:
“向總,我們老板說了,在曼穀,您的命令就是最高指令。您是想把這個女人綁走嗎?”
“向總?”舒碧雅心裡咯噔一下,這個稱呼讓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向明陽擺了擺手,目光依舊緊緊鎖在舒碧雅身上,笑眯眯地說道:
“我很喜歡舒女士這樣高貴又有氣質的女人,對漂亮女人,可不能動粗。”
他轉頭看向臉色煞白的舒碧雅,語氣帶著幾分炫耀,“高貴的舒女士,這位是曼穀鄭公的貼身保鏢,索拉姆。”
“鄭公!”這兩個字像一道驚雷,在舒碧雅的腦海裡轟然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