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的斯亞貝巴國際醫院的消毒水味裡,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硝煙氣息。梁良躺在vip病房的病床上,後背的灼傷還在隱隱作痛,繃帶下的皮膚像被火鉗反複碾過。窗外的梧桐葉被昨夜的暴雨打落,貼在玻璃上像一張張殘缺的手掌,透著不安的陰影。
“紀念公園的病毒殘留已經清理乾淨,”林徽坐在床邊削蘋果,刀刃在果肉上劃出均勻的弧度,“但技術科在‘紅雀’的相機殘骸裡發現了微型氣溶膠發生器,要是彈頭在人群中炸開,病毒會在十分鐘內擴散到整個公園。”
梁良的目光落在床頭櫃的戰術電台上,那是他堅持留在身邊的“武器”。昨夜的暗殺危機雖被化解,但渡鴉的行動顯然不會就此止步——一個能把狙擊槍偽裝成相機、在安保重重的紀念公園埋下殺機的組織,絕不會放過醫院這種看似脆弱的目標。
“醫院的安保係統升級了嗎?”他啞聲問,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床單上的褶皺。
“張野帶了一個小隊守在住院部樓下,所有入口都裝了虹膜識彆,”林徽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老鄭正在排查全院的監控死角,特彆是藥房和icu,那些地方最容易被動手腳。”
話音未落,病房的火警警報突然尖嘯起來,紅色的警示燈在天花板上瘋狂閃爍。林徽立刻按下床頭的緊急呼叫鈴,聽筒裡卻傳來一陣刺耳的電流雜音,夾雜著模糊的嘶吼:“……感染……隔離……”
“是藥房方向!”梁良掙紮著想要起身,後背的傷口被牽扯得劇痛,“快拿我的戰術背心!”
林徽扶住他,迅速從衣櫃裡翻出防彈背心套在他身上。兩人衝出病房時,走廊裡已經擠滿了驚慌的病人和護士,有人捂著口鼻咳嗽,有人癱在地上抽搐,皮膚表麵浮現出與病毒感染者相同的紅斑。
“是空氣傳播!”林徽拽住一個跑過的護士,“藥房裡是不是有新型消毒劑?”
護士的嘴唇發紫,顫抖著點頭:“今……今早剛送來一批進口消毒噴霧,說是能預防病毒……”
梁良的心猛地一沉。渡鴉用最卑劣的方式突破了防線——將病毒偽裝成防疫物資,借醫院的手散播開來。他推開擁擠的人群衝向藥房,沿途的消防噴頭開始噴水,卻衝不散空氣中漂浮的病毒氣溶膠。
藥房的玻璃門已經被撞碎,裡麵一片狼藉。幾個穿著防護服的人正將一箱箱標著“消毒噴霧”的箱子搬到推車上,為首的男人聽到動靜轉過身,臉上戴著渡鴉標誌性的烏鴉麵具,手裡把玩著一枚手雷。
“梁隊長,久仰大名,”麵具人用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笑道,“沒想到你傷得這麼重還能跑這麼快,難怪‘紅雀’會死在你手裡。”
梁良的手按在腰間的手槍上,目光掃過那些箱子——噴霧罐的噴嘴被改裝過,釋放的不是消毒劑,而是高濃度的病毒變體。“你們想在醫院製造恐慌,讓外麵的人不敢進來支援峰會,”他冷聲說,“可惜打錯了算盤。”
麵具人突然將手雷扔向藥架,劇烈的爆炸讓天花板簌簌掉灰。“算盤?”他的笑聲裡帶著瘋狂,“我們要的是讓整個亞的斯亞貝巴變成病毒培養皿!你以為守住峰會就夠了?看看外麵——”
梁良衝到窗邊,看到住院部樓下的人群正在互相推搡,有人倒地後立刻被其他人踩踏,張野的小隊正試圖建立隔離帶,卻被潮水般湧來的恐慌者衝散。更遠處的街道上,幾棟居民樓冒出黑煙,顯然渡鴉在城市的其他角落也同時發動了襲擊。
“藥房的通風係統連接著全院的空調管道,”林徽的聲音從戰術耳機裡傳來,帶著敲擊鍵盤的劈啪聲,“我已經遠程關閉了總閘,但病毒可能已經擴散到兒科和icu,那裡有五百多個免疫力低下的病人!”
麵具人趁機指揮手下搬運箱子,梁良舉槍射擊,子彈打穿一個噴霧罐,綠色的液體濺在地上,騰起刺鼻的白煙。“攔住他們!”他大喊著撲過去,與一個防護服打手扭打在一起,後背的傷口裂開,血浸透了繃帶。
混亂中,他看到一個打手正撬開通風管道的檢修口,試圖將病毒罐塞進去。梁良猛地將身邊的藥架推倒,金屬架子砸在檢修口上,壓住了那人的胳膊。“林徽,讓老鄭帶防化小組去兒科!”他對著麥克風嘶吼,同時用槍托砸向麵具人的側臉。
麵具被打碎,露出一張布滿燒傷疤痕的臉——是保羅·沃克,左臉頰的傷口還在滲血,顯然是上次實驗室逃脫時被碎片劃傷的。“你毀了我的軌道炮計劃,”保羅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現在,就讓這些病人給你陪葬!”
他突然從懷裡掏出個遙控器,按下的瞬間,藥房角落裡的一個箱子開始發出“滴滴”的倒計時聲。“裡麵是強化版病毒彈,”保羅獰笑著後退,“三十秒後,整棟住院部的人都會變成行走的傳染源。”
梁良撲過去想搶奪遙控器,卻被保羅一腳踹中傷口,劇痛讓他眼前發黑。恍惚間,他看到林徽從通風管道裡跳了下來,手裡拿著消防斧,狠狠劈在保羅的手腕上。遙控器掉在地上,被林徽一腳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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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十五秒!”林徽大喊著指向那個箱子。
梁良忍著劇痛爬過去,用戰術刀撬開箱子——裡麵是個改裝過的高壓鍋,安全閥連接著病毒罐。他想起訓練時拆彈的技巧,迅速旋開安全閥,將病毒罐扔進旁邊的消毒水池,擰開強氧化消毒液的開關。
綠色的液體在池子裡冒泡、分解,倒計時的“滴滴”聲戛然而止。保羅被隨後趕到的張野按在地上,他看著水池裡的泡沫,突然瘋狂地大笑:“晚了!你們阻止不了的!渡鴉的‘病毒交響樂’已經奏響,每個城市都是一個音符……”
梁良沒再聽他廢話,轉身衝出藥房。住院部的走廊裡,防化小組已經開始噴灑中和劑,穿防護服的護士正在將感染病人抬上隔離擔架。老鄭跑過來,遞給梁良一份名單:“查到了,這批假消毒劑是通過一家慈善機構送進來的,負責人是國際紅十字會的一個顧問,已經失聯了。”
“是內鬼,”梁良擦掉嘴角的血,“通知國際刑警,徹查所有參與醫院防疫物資采購的人員。”
他走到窗邊,看到防化車正在向兒科大樓噴灑迷霧,直升機吊著大型淨化器盤旋在icu樓頂。遠處的街道上,恐慌的人群漸漸被警察控製,黑煙也小了下去。“峰會那邊怎麼樣?”他問。
林徽調出實時畫麵,非盟總部的穹頂下,各國代表正在安保人員的護衛下進入會場,雖然臉色凝重,但步伐未停。“他們知道了醫院的事,”林徽輕聲說,“南非總統剛才發表了電視講話,說絕不會向恐怖主義低頭。”
梁良靠在牆上,後背的疼痛讓他幾乎站不住。他看著樓下忙碌的防化人員,突然想起那些在兒科病房裡的孩子,他們本不該被卷入這場戰爭。“保羅說的‘病毒交響樂’是什麼意思?”他問。
林徽調出全球疫情監測圖,屏幕上,除了亞的斯亞貝巴,還有十個城市的病毒監測點同時亮起了紅燈,包括紐約、倫敦、東京……“他們在全球同步投放了病毒,”她的聲音發顫,“醫院隻是其中一個節點。”
雨不知何時停了,陽光透過雲層照在住院部的玻璃幕牆上,折射出刺眼的光。梁良看著那片光芒,突然握緊了拳頭。渡鴉的“交響樂”或許已經奏響,但隻要還有人在抵抗,這首曲子就絕不會有結尾。
“讓技術科定位其他城市的病毒源,”他對林徽說,聲音因疲憊而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們去把那些‘音符’一個個掐滅。”
防化小組的中和劑還在空氣中彌漫,帶著淡淡的檸檬味,蓋過了消毒水和硝煙的氣息。梁良知道,醫院的危機暫時解除了,但全球範圍的戰爭才剛剛拉開序幕。那些藏在慈善機構、醫療機構、甚至政府部門裡的渡鴉成員,正等著看人類文明在病毒麵前崩潰。
但他和戰友們,絕不會讓那一天到來。
“準備直升機,”梁良對張野說,“我們去下一個城市。”
直升機的轟鳴聲從遠處傳來,像一聲響亮的號角,刺破亞的斯亞貝巴的天空。陽光裡,梁良的影子被拉得很長,與防化服的白色身影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幅無聲的誓言——隻要還有一口氣,就絕不會向黑暗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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