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口的雪地上,凝結的冰棱折射出刺眼的光。梁良蹲下身,指尖拂過一具守陵衛屍傀的殘骸,青銅鎧甲的碎片上還殘留著焦黑的印記——那是昨夜龍鳳武魂爆發時留下的痕跡,金光灼燒的邊緣泛著淡淡的靈力波動,像一層看不見的屏障。
“這些屍傀的核心被魔氣侵蝕得更深了,”林徽將一片鎧甲碎片放在檢測儀下,屏幕上的魔氣濃度曲線陡峭如懸崖,“你看這波動頻率,和天痕穀裂縫裡的魔影完全一致。它們不是單純的亡靈,更像是……魔主派來的前哨。”
“魔主?”張峰嚼著壓縮餅乾,含糊不清地問,“就是那個什麼‘貪噬之主’?聽著就不是好東西。”
梁良起身望向天痕穀的方向,那裡的天空始終籠罩著一層淡灰色的霧靄,即使陽光最盛時也無法穿透。自雙生武魂覺醒後,他總能在寂靜時聽到一種細微的嗡鳴,像是從地底深處傳來的呼吸,每一次起伏都讓他的龍紋隱隱發燙。
“老道長說,貪噬之主是魔界最古老的存在之一,以吞噬生靈的魂魄壯大自身,”林徽調出古籍裡的插畫,畫麵上的魔物生著九頭六臂,每隻眼睛都流淌著熔岩般的紅光,“上古時期,大禹就是用定魂玉璋在天痕穀封印了它,如今玉璋靈力減弱,加上骨使之前的破壞,封印恐怕已經鬆動。”
突然,負責警戒的隊員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緊接著是槍械落地的脆響。梁良與林徽對視一眼,拔腿衝向聲音來源處——警戒點的雪地上,兩名隊員正癱坐在地,眼神渙散,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嘴裡反複念叨著:“回家了……終於可以回家了……”
“他們怎麼了?”張峰試圖搖晃其中一人,對方卻猛地推開他,眼神變得凶狠,“彆擋著我!我娘在裡麵等我呢!”
梁良注意到,隊員們的頭盔通訊器都在發出微弱的滋滋聲,貼近一聽,裡麵竟傳來模糊的人聲,像是無數人在低聲呢喃,語氣親昵又誘惑。“是魔音!”林徽迅速摘下隊員的通訊器,扔在雪地裡用腳踩碎,“快讓所有人關掉通訊設備,這是貪噬之主的低語,它在利用人的執念製造幻覺!”
但已經晚了。更多的隊員開始出現異常,有人對著空無一人的雪地哭泣,有人揮舞著工兵鏟挖掘冰層,嘴裡喊著“找到你了,我的孩子”。梁良的龍紋突然劇烈灼燒,他感覺一股冰冷的力量鑽進腦海,眼前浮現出醫院爆炸的畫麵——那些死去的孩子站在火海深處,對著他伸出焦黑的小手:“梁叔叔,為什麼不救我們?”
“彆信它!”林徽的聲音像一道驚雷炸響,她的鳳紋爆發紅光,一把抓住梁良的手腕,“這是幻覺!是它在勾起你的愧疚!”
掌心相觸的瞬間,龍鳳之力同時爆發,金光如潮水般擴散,被魔音影響的隊員們紛紛驚醒,茫然地看著周圍,冷汗浸透了戰術服。“剛才……剛才我好像看到我犧牲的戰友了,”一名隊員捂著胸口,臉色慘白,“他說隻要我打開天痕穀的封印,就能讓他活過來。”
“貪噬之主最擅長玩弄人心,”林徽的聲音帶著疲憊,維持大範圍的淨化讓她靈力消耗巨大,“它能感知到每個人最深的執念,用幻象誘使我們自毀防線。”
梁良望著天痕穀的方向,剛才的幻覺太過真實,那些孩子的哭喊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他突然明白,為什麼骨使不惜犧牲自己也要破壞封印——貪噬之主的力量根本不需要實體突破,僅憑精神滲透就能瓦解他們的防線。
“必須切斷它的精神乾擾,”梁良擦掉額頭的冷汗,“林徽,能定位魔音的源頭嗎?”
林徽取出羅盤,盤麵的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天痕穀深處的一座冰峰。“在那裡,”她的指尖有些顫抖,“封印最薄弱的地方,它的意識已經能透過裂縫滲透出來了。”
“我去毀掉它的精神節點,”梁良抓起桃木劍,龍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你留在這裡穩住隊員,用鳳紋的力量構建防護屏障。”
“不行,”林徽拉住他,鳳紋與龍紋同時亮起,“魔音能直接攻擊人的心智,你一個人去太危險。我們一起去,龍鳳合力才能徹底屏蔽它的乾擾。”
張峰主動請纓帶領隊員留守:“隊長放心,我們會守住山口,絕不會讓任何魔物靠近。你們一定要小心!”
深入天痕穀的路上,魔音變得越來越清晰。起初是低語,後來變成清晰的對話,有時是親人的呼喚,有時是敵人的嘲諷。梁良看到老鄭站在冰川裂縫邊,對著他搖頭:“你看你,還是這麼衝動,這次沒人幫你擋子彈了。”林徽則聽到祖父的歎息:“你太弱了,根本不配繼承玉璋,隻會連累所有人。”
“閉緊心神!”梁良始終握緊林徽的手,每一次魔音變強,他就催動更多陽氣注入她體內,“想想我們並肩作戰的日子,那些都是真的,眼前的全是假的!”
林徽點頭,鳳紋的紅光包裹住兩人,將大部分魔音隔絕在外。她想起曼穀的雨夜,梁良為她擋下魔化蜥蜴的攻擊;想起青海湖的鳥島,他抱著受傷的她衝出屍潮;想起昆侖山口的合氣,他毫不猶豫地以血為媒……這些真實的溫暖,像盾牌般擋住了虛幻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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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音的源頭冰峰比想象中更詭異。整座山峰覆蓋著黑色的冰層,上麵布滿了人臉狀的紋路,每個“人臉”都在無聲地開合,魔音就是從這些紋路中滲透出來的。冰峰頂端,一道黑色的裂縫正在緩緩擴大,裂縫中流淌著粘稠的黑霧,隱約能看到無數雙眼睛在其中轉動。
“就是這裡,”林徽指著裂縫下方的一塊巨石,石頭上刻著與九幽冥陣相似的符文,“這是它的精神錨點,毀掉它就能暫時切斷魔音。”
梁良正要上前,裂縫中突然伸出一條黑色觸須,帶著腥風抽向林徽。他下意識地將她護在身後,龍紋爆發金光,徒手抓住觸須,觸須在他掌心發出滋滋的灼燒聲,化作一縷黑煙。
“它急了,”梁良的掌心被灼傷,卻毫不在意,“知道我們要斷它的後路。”
兩人合力催動龍鳳之力,金光如利劍般射向黑色巨石。符文在金光中劇烈扭曲,發出刺耳的尖叫,人臉狀的紋路開始融化,魔音的強度瞬間減弱。裂縫中的黑霧翻湧得更加劇烈,貪噬之主的怒吼響徹山穀,冰峰開始劇烈震顫,無數冰錐從頭頂墜落。
“快!它要掙脫了!”林徽將最後的靈力注入金光,巨石上的符文徹底熄滅,黑色冰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剝落,露出下麵灰白色的岩石。
魔音消失的瞬間,整個天痕穀陷入詭異的寂靜。梁良扶著靈力透支的林徽,看著裂縫中的黑霧漸漸退去,那些轉動的眼睛也消失了。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勝利,貪噬之主的意識已經滲透出來,接下來的戰鬥,不僅是肉體的對抗,更是精神的較量。
“回去吧,”梁良背起林徽,龍紋的光芒包裹住兩人,抵禦著冰峰坍塌的碎石,“隊員們還在等我們。”
走出天痕穀時,夕陽正將昆侖山口染成金紅色。張峰帶著隊員們在穀口迎接,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看到梁良背上的林徽,大家都鬆了口氣。
“魔音消失了,”張峰遞過來水壺,“剛才通訊器裡突然一片安靜,我們就知道你們成功了。”
梁良將林徽放在行軍床上,看著她沉睡的側臉,鳳紋在夕陽下泛著柔和的光。他知道,真正的決戰還在後麵,貪噬之主絕不會善罷甘休。但隻要他們的雙生武魂還在,隻要彼此的信念還在,就一定能守住這道防線。
夜幕降臨時,昆侖山口的雪地上,龍鳳之光再次亮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罩,將整個營地護在其中。梁良坐在林徽床邊,指尖輕輕拂過她眉心的印記,低聲說:“不管它說什麼,不管它變出什麼幻象,我都信你。”
睡夢中的林徽輕輕蹙眉,嘴角卻勾起一絲安心的弧度,仿佛聽到了他的承諾。遠處的天痕穀,黑霧再次凝聚,這一次,卻被山口的龍鳳之光擋在外麵,無法越雷池一步。
夜色漸深,守護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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