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金山脈的晨光帶著冰碴的涼意,穿透礦洞坍塌形成的裂口,在布滿血痕的岩壁上投下斑駁的光斑。梁良趴在祭壇廢墟上,胸口的傷口已經凝結成暗紅色的痂,龍紋的金光微弱得像將熄的油燈。他費力地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林徽散落在碎石間的發絲,銀白的晨光順著發絲流淌,讓她蒼白的側臉泛起一層近乎透明的光暈。
“林徽……”他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伸手去碰她的臉頰,指尖卻在距離一寸的地方停住——她的鳳紋還在微微起伏,卻裹著一層極淡的黑氣,像薄冰下的暗流。
“隊長!”張峰的聲音從洞口傳來,帶著哭腔,“醫療隊到了!老道長說……說要儘快把林小姐轉移到靈脈彙聚的地方,不然魔氣會徹底侵蝕她的魂魄!”
梁良撐起身體,胸口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他小心翼翼地將林徽抱起來,她的身體輕得像一片羽毛,懷中的定魂玉璋卻異常滾燙,青光透過絨布滲出來,在他手臂上烙下淡淡的星圖印記。“靈脈在哪?”他咬著牙問,每走一步都感覺五臟六腑在移位。
“在昆侖山口的祖師殿!”老道長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背景是直升機的轟鳴,“那裡的地脈靈氣能暫時壓製魔氣,我已經讓人布置好了聚靈陣,你們必須在午時之前趕到!”
礦洞外的雪地上,醫療隊正在搭建臨時擔架。梁良將林徽輕輕放在擔架上,看著醫護人員用特製的符文繃帶固定她的手腕,那些繃帶接觸到鳳紋時,立刻泛起金色的漣漪,黑氣被逼得縮成細小的光點。“這是用玄門朱砂混合龍血做的,”老道長拄著拐杖走到他身邊,花白的胡須上結著冰霜,“能暫時鎖住魔氣,但要根除,還得靠玉璋的本源之力。”
梁良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那裡還殘留著林徽的溫度。龍紋的金光比剛才明亮了些,顯然與她的鳳紋仍有感應。“貪噬之主被徹底封印了嗎?”他問,目光掃過礦洞方向,那裡的黑氣已經消散,晨光中的雪峰顯得格外寧靜。
“骨鑰與玉璋形成了新的結界,”老道長望著遠處的天痕穀,“但《玄門密鑰》的殘頁被炸毀時,有部分符文碎片飄進了魔界裂縫,恐怕會成為新的隱患。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救林徽,她的血脈與玉璋相連,若是她出事,結界也會跟著鬆動。”
直升機的旋翼卷起漫天雪沫,梁良抱著林徽的擔架踏上機艙。張峰遞過來一杯熱水,他卻沒接,隻是用掌心貼著林徽的鳳紋,感受著那微弱卻頑強的跳動。“她剛才動了手指,”張峰低聲說,“在你說‘等我’的時候,她的睫毛顫了一下。”
梁良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視線落在林徽頸間的玉佩上。那枚用骨鑰邊角料做的玉佩,此刻正與玉璋的青光相呼應,在她鎖骨處形成小小的光渦。他想起老道長說的“血脈相連”,突然握緊了她的手——龍鳳武魂的羈絆,或許不隻是力量的結合,更是生命的共享。
直升機穿越昆侖山口時,梁良透過舷窗看到了祖師殿。這座藏在雪峰深處的道觀,此刻被金色的靈氣籠罩,屋簷下的風鈴無風自動,發出清越的聲響,與地脈的頻率完美契合。殿前的空地上,三十六個玄門弟子手捧桃木劍,組成一個巨大的太極陣,陣眼處的香爐正冒著三柱青煙,筆直地衝向天際。
“聚靈陣已經啟動,”老道長的聲音帶著欣慰,“這是玄門最高級彆的守護陣,能引動方圓百裡的靈氣,比任何藥物都管用。”
擔架被抬進祖師殿的主殿,林徽被輕輕放在鋪著黃綢的祭台上。祭台中央的凹槽剛好能放下定魂玉璋,當玉璋歸位的瞬間,整座大殿的梁柱上突然亮起古老的符文,與玉璋的青光交織成網,將林徽完全籠罩其中。
梁良站在祭台旁,看著符文在她身上遊走,那些裹著鳳紋的黑氣被一點點剝離,發出淒厲的尖嘯。他的龍紋突然發燙,一股暖流順著血脈湧向祭台,與玉璋的青光彙在一起,形成一道金色的橋梁。
“雙生武魂在共鳴,”老道長撫著胡須感歎,“你體內的陽氣正在幫她驅散魔氣,這才是‘魂歸其位’的真正含義——不僅是玉璋回到陣眼,更是你們的魂魄找到彼此的歸宿。”
午時的鐘聲敲響時,祭台中央的玉璋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林徽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鳳紋的紅光與玉璋的青光同時暴漲,將大殿的梁柱映得通明。梁良看到那些被剝離的黑氣凝聚成貪噬之主的虛影,在光網中痛苦掙紮,最終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徹底消散在金光裡。
林徽猛地睜開眼睛,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出的不再是黑血,而是帶著淡淡金色的濁氣。她茫然地看著四周,當目光落在梁良身上時,突然露出了虛弱的笑容:“我好像……聽到你在喊我。”
“我一直在喊,”梁良的聲音帶著哽咽,伸手擦掉她嘴角的痕跡,“喊到嗓子冒煙。”
玉璋的青光漸漸柔和,重新沉入祭台凹槽,大殿的符文也隨之隱去。老道長走上前,搭住林徽的手腕,片刻後長舒一口氣:“魔氣儘散,靈力雖虛,但根基未損。隻是……”他看向梁良,“你的陽氣損耗過度,龍紋需要靜養才能恢複,短期內不能再動用強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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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良不在意地擺擺手,此刻他眼裡隻有林徽。她被扶下祭台時,腳步還有些虛浮,卻堅持要自己走,握著他的手始終沒有鬆開。“玉璋剛才告訴我,”她輕聲說,“貪噬之主的殘魂被徹底封印了,但暗影議會的歐洲分支還在尋找魔界裂縫的新入口,我們……”
“先把傷養好,”梁良打斷她,龍紋的金光在她掌心輕輕跳動,“剩下的事,有張峰和隊員們盯著。老道長說這祖師殿的靈泉水能補靈力,我們得在這兒住上一陣子。”
林徽笑著點頭,鳳紋在她肩頭閃爍,與他的龍紋遙相呼應。殿外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在青磚地上畫出長長的光斑,空氣中彌漫著檀香和雪水的清冽氣息,寧靜得像從未有過戰火。
張峰走進殿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梁良和林徽並肩坐在祭台旁的蒲團上,陽光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龍鳳之光在指尖流轉,定魂玉璋在祭台中央靜靜躺著,青光溫潤如昔。
“國際刑警的通報,”張峰放輕腳步,將文件放在旁邊的供桌上,“歐洲的暗影議會分支已經被端了,《玄門密鑰》的殘頁也找到了,老道長說可以用玉璋的靈氣徹底銷毀。”
梁良拿起文件,目光卻沒看內容,隻是望著林徽肩頭的鳳紋。那上麵的紅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明亮,像跳躍的火焰,溫暖而堅定。他突然明白,所謂的“魂歸其位”,從來不是指某件器物或某個地方,而是兩顆緊緊相依的心,找到了屬於他們的歸宿。
夕陽西下時,祖師殿的鐘聲再次響起,悠遠而平和。梁良扶著林徽走出大殿,站在雪地裡望著遠處的雲海。金色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龍鳳之光在身後拖出長長的影子,像一對守護的翅膀。
“你看,”林徽指著天邊的晚霞,那裡的雲彩被染成金紅交織的顏色,像極了他們的龍鳳武魂,“暴風雨過去了。”
梁良握緊她的手,龍紋與鳳紋在暮色中輕輕發亮。他知道,和平或許隻是暫時的,新的威脅隨時可能出現,但隻要他們的武魂還在,隻要彼此的羈絆還在,就一定能守住這片土地的安寧。
玉璋在祭台中央靜靜散發著青光,像一顆永不熄滅的星辰,見證著這場跨越千年的守護,也預示著未來的無數個日夜——魂已歸位,守護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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