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祖師殿的月光,是梁良見過最乾淨的光。它透過雕花窗欞,在青磚地上織出細碎的銀網,將林徽鬢角的碎發染成霜色。她正坐在殿前的望月台上,背靠著朱紅廊柱,手裡轉著一枚銅錢——那是老道長給的“鎮靈錢”,邊緣被歲月磨得光滑,據說能在調息時穩定心神。
“又在琢磨古籍?”梁良端著兩碗靈泉水走過去,碗沿的水汽在月光下凝成細小的冰晶。自魔氣反噬痊愈後,林徽總愛深夜坐在這兒,有時翻看祖父留下的線裝書,有時隻是對著月亮發呆,鳳紋在她手腕上明明滅滅,像在與月光對話。
林徽接過碗,指尖觸到溫熱的瓷壁,才發現自己的手又凍得冰涼。“在看《太極秘要》裡的調息法,”她用靈泉水暖著手,“老道長說我們的龍鳳武魂雖然穩固了,但上次強行共鳴損耗太大,需要用‘月息法’慢慢溫養,不然下次遇敵可能會靈力相衝。”
梁良在她身邊坐下,龍紋的餘溫透過戰術服滲出來,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無形的暖牆。他望著遠處被月光鍍成白玉般的雪峰,想起礦洞裡林徽咳出的黑血,心臟仍會抽痛。“不急,”他輕聲說,“國際刑警那邊傳來消息,暗影議會的殘餘勢力都被清乾淨了,煉魔師的蹤跡也暫時消失了,我們有足夠的時間調息。”
林徽仰頭喝了口靈泉水,泉水帶著淡淡的甜味,順著喉嚨滑下,丹田處立刻湧起一股暖流。這是祖師殿後山的靈脈泉眼,水脈直接連著昆侖主龍脈,對修複靈力損耗有奇效。“可我總覺得不安,”她的指尖劃過銅錢上的方孔,“玉璋偶爾會發燙,像是在預警什麼。老道長說,魔界裂縫雖然被封印,但貪噬之主的氣息還殘留在地脈裡,就像埋在土裡的火種,遇到風就會複燃。”
一陣夜風吹過,廊下的銅鈴發出清越的響聲。梁良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外套上還帶著龍紋的暖意,將夜風隔絕在外。“那就讓它預警,”他的聲音沉穩得像山岩,“隻要我們的武魂還在,隻要這口靈泉水還在,就算火種複燃,我們也能把它澆滅。”
林徽低頭看著肩上的外套,鼻尖突然有些發酸。從故宮失竊案到阿爾金山決戰,他們並肩走過的每一步都踩著刀尖,卻總能在最危險時抓住對方的手。雙生武魂的羈絆早已刻進骨血,比任何調息法都更能穩固心神。
“月息法需要借月華為引,陰陽相濟,”她翻開古籍,書頁上的朱砂注解在月光下微微發亮,“你看這裡——需二人相對而坐,掌心相抵,以意禦氣,讓陽氣與陰氣順著月軌流轉,就像……就像讓龍鳳在月光裡飛一圈。”
梁良依言與她相對盤膝,掌心相貼的瞬間,兩股力量立刻呼應起來。他的陽氣剛猛如奔流的江河,她的陰氣柔和似蜿蜒的溪流,在接觸點彙集成小小的漩渦,隨著月光的移動緩緩旋轉。起初還有些滯澀,像是久未潤滑的齒輪,但隨著呼吸漸漸同步,兩股力量越來越順暢,在兩人之間織成半透明的光網。
“感覺怎麼樣?”他睜開眼,看到林徽的鳳紋正泛著柔和的紅光,與自己的龍紋金光交織,在月光下形成淡淡的虹彩。
“靈力在順著經脈走,”林徽的睫毛上沾著細小的冰晶,眼底卻透著明亮的光,“就像老道長說的,像是在給武魂洗澡,洗去那些殘留的魔氣。”
月光爬到中天時,光網突然泛起漣漪。梁良看到無數細碎的畫麵在光網中流轉——那是定魂玉璋封存的記憶:大禹站在天痕穀封印裂縫,商周的祭司捧著玉璋獻祭,明清的守護者在故宮徹夜誦經……每一代守護者的身影都與他們重疊,仿佛跨越千年的接力。
“他們在看著我們,”林徽的聲音帶著敬畏,“玉璋把所有守護者的意念都傳過來了,是想讓我們知道,我們不是孤軍奮戰。”
光網中的畫麵漸漸消散,龍鳳武魂的光芒卻越來越盛。梁良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在丹田彙聚,那不僅是他和林徽的力量,更融合了千年守護者的意念,厚重得像昆侖山脈的根基。他突然明白,月息法的真諦不是單純的調息,而是傳承——讓每一代守護者的信念在月光中流轉,永遠不會斷絕。
“快看!”林徽指著光網中央,那裡正慢慢凝聚出一枚小小的玉璋虛影,與祭台中的真品一模一樣,虛影周圍環繞著無數細小的光點,細看之下,竟都是曆代守護者的魂魄輪廓。
“是‘守魂燈’,”老道長不知何時站在廊下,手裡拄著拐杖,臉上帶著欣慰的笑,“隻有心意相通、武魂純粹的守護者才能引出來,這些光點會永遠護著你們,就像前輩們在天之靈在看著你們。”
玉璋虛影在月光中停留了片刻,化作一道青光鑽進兩人的掌心。梁良和林徽同時感覺到一股暖流湧遍全身,之前因強行共鳴留下的滯澀感徹底消失,龍鳳之光變得更加圓潤通透,仿佛被月光洗去了所有雜質。
“月息法成了,”老道長捋著胡須,“你們的武魂比以前強韌十倍,就算再遇到貪噬之主級彆的邪魔,也能從容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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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良收起靈力,卻沒有鬆開林徽的手。月光下,他們的掌紋在光網中交錯,像兩棵盤根錯節的古樹,根須在地下緊緊相連。“老道長,”他突然開口,“您說的‘雙宿雙修’,是不是不隻是為了合氣?”
老道長笑而不語,轉身走進大殿,隻留下一句:“道在己心,情亦在己心,何必問貧道?”
廊下的銅鈴又響了起來,這次卻像是在偷笑。林徽的臉頰泛起紅暈,輕輕抽回手,指尖卻還殘留著他的溫度。“老道長越來越不正經了,”她小聲嘀咕,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龍紋上,那裡的金光比任何時候都明亮,映得他眼底像落了整片星空。
梁良看著她泛紅的耳根,突然想起在阿爾金山礦洞,自己說“誰也不準先放手”時,她睫毛上的淚光。那些在生死邊緣淬煉出的情愫,早已超越了戰友的羈絆,像此刻的月光,乾淨又堅定。
“明天去後山看看吧,”他站起身,伸手將她拉起來,“老道長說靈泉源頭有片瑤池,月色好的時候能看到水裡的龍脈倒影。”
林徽點頭,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走過長廊。月光在他們身後拖出長長的影子,龍鳳之光在指尖若隱若現,像兩尾遊在銀輝裡的魚。殿內的定魂玉璋輕輕跳動了一下,青光透過窗縫滲出來,與月光融為一體,仿佛在為這對守護者祝福。
夜風漸柔,雪峰在遠處沉默,像一群守護的巨人。梁良知道,調息隻是暫時的安寧,未來的路還會有風雨,煉魔師的威脅也未徹底消除。但隻要身邊有她,隻要掌心的溫度還在,隻要這月光能照亮前路,他就無所畏懼。
望月台上的銅錢還在輕輕轉動,在月光下閃著微光,像一顆被守護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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