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著戴世航邊掃視著周圍打手。
這些家夥早已經有些疲憊不堪,眼中閃爍的光芒已經生出幾分疑慮和懷疑,但聽到那些房子、車子、票子、女人這些詞語時,每一個人的眼神中都多了幾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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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早已經爛到骨子裡了,但並不是白癡他們都能聽出這話中有幾分水分,可眼下他們彆無選擇。按照他們做的惡事,無論是投降還是自首或者被抓,都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槍斃。這時候也隻能用金錢對自己進行麻醉,才能勉強能夠咬牙支撐一些。
“戴爺說得對!”另一個打手強打起精神,附和道,“咱們跟著大人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這次也一定能挺過去!”
“對,我們相信大人。”
“隻要我們再堅持幾天,等到大人想到好辦法,咱們就又可以回去過咱們的風光日子了!”
“去他媽的神管局!去他媽的緝毒大隊!”
戴世航點點頭,伸手壓了壓躁動的人群,故作堅定地說道:“好了,都去休息吧,養足精神才能應對接下來的情況!”
眾打手們三三兩兩的散去,一個個靠牆的靠牆,癱坐的癱坐,有的想要抽煙提神,有的則是乾脆跑到作坊裡摸出那些未及拉出去的白麵兒貪婪的吸食起來。
戴世航冷冷的看著眾人一眼,走到礦洞深處的一個角落,摸出一支鎮痛劑狠狠地釘進皮肉裡。楊旭當時下手可是不輕,若是沒有鎮痛劑,恐怕戴世航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剛打完藥,戴世航還沒來得及鬆上一口氣,一個打手便跑了過來。
“戴爺,大人找你!”
戴世航收起注射器,強撐著精神快步走向謝尋所在的石室。敲開緊鎖的門戶,隻見謝尋正背對著門口,站在一張鋪滿地圖的桌前,手指在某個坐標上反複摩挲。
“大人,您找我?”戴世航低聲道。
謝尋沒有回頭,隻是緩緩開口,“小戴,你跟我有些年頭了吧!”
“回大人,已經有五年了!”
“五年了!”謝尋苦苦的笑了笑,“沒想到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我記得你一開始隻不過是一個小混混,跟著我也隻不過是跑貨,如今也已經算是我的左膀右臂了!”
戴世航頭也不敢抬,隻是微微低著。“如果沒有大人提攜,就沒有我戴世航的今天,若沒有您的收留與教導,我恐怕現在早已經被人打死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了。”
“被人打死總好比過因販毒被拉去吃槍子兒!”謝尋微微頓了頓,問道:“你覺得我待你如何?”
“大人對於我而言,如再生父母!”戴世航恭順的回道。
謝尋不置可否地勾唇一笑,輕輕勾了勾手,戴世航立刻心領神會的遞去了一個放大鏡。
拿著放大鏡,謝尋在地圖上匆匆掃了幾眼。
“我已經老了,已經支撐不了這攤子事兒了,其實吧,如果沒有那幾個小鬼子挑唆,我還真不想把這個買賣做下去。但是吧,人總是窮怕了的,隻要品嘗過金錢的滋味,就真的很難遺忘,人心不足啊!”
謝尋的聲音很低,也很輕,語氣中帶著幾分惆悵,略顯佝僂的背影,襯得他好像就是一個人到暮年的老漢。
但聽著這些近似乎自語的腔調,戴世航卻感到後脊一陣發涼,每一個字都令戴世航感到深深的不安,那不像是在與心腹說話,倒像是向一個可疑的叛徒試探時的獨白。
“大人說笑了,您現在年富力強,又有如此高深修為傍身,怎麼能說是老了呢?”
“俗話說,人不與天鬥,更不能與命鬥!”謝尋輕輕的將放大鏡放在桌角,雙眼平靜的看著戴世航,“這裡是挺不了多久的,隻要留在這裡的,都得死!”
戴世航趁機向前走了一步,拳頭重重砸在心口上。
“請大人放心,我就算是豁出我這條命去,也一定會竭儘全力掩護大人您離開這裡的!”
謝尋微微擺手,打斷了戴世航表忠心的節奏。
“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金錢、地位、名譽、女人都不會有,隻有活著才能享受這一切!我想要的隻不過就是能夠心安理得的活下去,哪怕是犧牲再多人,用再卑劣的手段也要活下去!你去準備一下東西,今晚咱們挑個機會就走吧!”
戴世航心中一緊,頓時明白了謝尋要乾什麼,但還是故作糊塗的說道:“那我這就通知一下手下的兄弟們!”
“不不不!隻有你和我兩個人,其他人就讓他們跟著這破地方陪葬吧!”謝尋說著還故作無奈的抹了抹眼角沒有的淚水,假裝憂傷地歎了口氣。“沒辦法呀!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隻能苦一苦其他的兄弟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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