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早,李簡便收拾著帶崔廉出門。
這次出門李簡穿的甚是齊整,身上的衣服更是反複熨燙過的,平整非常,腳上的運動鞋也換成了一雙千層底的布鞋。手上的手表也摘了,珠串也卸了,凡是值點家當的是一個都沒戴。湊近一聞,渾身上下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師父,咱們這是要去哪呀?”崔廉好奇的問。
李簡淡然一笑,但是那笑容中卻襯了幾分奸詐,“去了就知道了!”
兩人出門就直接打了車,一路便向西便門去了。
剛下車,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道氣勢恢宏古樸大氣的山門,大紅色的牌樓映著藍底兒的牌匾,上書這五個蒼魂有勁的大字,“敕建天長觀”。牌樓兩側各立著一尊高大威武的石獅,共同拱衛山門,透過山門口的一隅,可看見內側香煙繚繞,直衝雲霄。濃鬱的檀香味兒,縱使身隔百米,亦是猶覺在內。
雖無望氣之術,但那觀宇中仍是能探生出一股肉眼可觀得淡微紫氣,即使未能進入,仍能感受到一股廣大智深之感。
回頭望,卻可見天寧寺的天寧塔屹立於藍天之下,與此處遙相呼應,佛光微暈下是一條衝天而起的煙筒。上世紀的工業景觀似乎在這一刻同舊時代的宗教佛寺融為一體,毫無那種令人嗔怪的怪異之感。
李簡立在山門處,雙目微眯靜靜的掃視著牌樓上的每一個細節,似是在端詳又好像是在謀劃著些什麼。
“崔廉啊,今兒咱們進去,你不要答的太勤快,想答的就答,不想答的就彆說,尤其是遇到哪些不開眼的刁難你,你就嗬嗬一笑,把他當個屁給我放了!懂吧!”
崔廉忍不住的撓了撓頭,“師父,我怎麼感覺你不像是帶我來拜訪的…倒像是過來找茬的!”
李簡直接一個白眼掃了過去。
“同是修行之人怎麼能說找茬呢!我這明明是帶著弟子來誠心誠意的過來討教!”
崔廉愕然。
師父,你這樣子不僅像是找茬的,還像是過來打劫的。
天長觀門口是有售票窗口,想要進入白雲觀參觀就需要購票入內,不想購票也是容易,隻要拿出民宗局的證件即可。
可李簡是沒有的。
雖然李簡是天師府的九師之一,但李簡卻極為反感給錢就給辦證收徒的做派,所以李簡並沒有有關的證件。
兩人也不挪地方就在山門口站著,愣往裡看。
天長觀門口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進去參觀的遊客也很多,但那麼兩個人就像木樁子一樣站在那裡很難不引人注意。
很快,就有一個售票處的全真道人走了出來。
也不說話,而先是上下打量了李簡一番,隻不過那姿態恨不得抬起頭用鼻孔來看人。
隻不過這個道人的修為實在太過於虛浮,雖是年過中年,可是也隻是入門境初級的水平。
修為境界低,表現的又極為桀驁,所以就沒看出李簡和崔廉其實也是修行者。
“這位施…”
沒等對方將話說完,李簡就冷哼喝道:“施你大爺,你眼神不好,可以摳出來當泡踩!”
李簡全程根本就沒有看那個道人,就好像眼前根本就沒有站人一樣。
那道人一皺眉,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顯然沒料到李簡會如此不客氣,語氣也冷了幾分。
“這位先生,若是來參觀的,請購票入內,若是來鬨事的,可彆怪我們不客氣。”
李簡這才緩緩轉過頭,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不客氣?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怎麼個不客氣法?”
崔廉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
這架勢,怕不是真要打起來?
旋即崔廉悄悄拉了拉李簡的袖子,低聲道:“師父,咱們還是先買票進去吧……”
李簡一甩袖子,哼道:“買票?我又不是來參觀的,我買什麼票?”
李簡聲音陡然提高,引得周圍遊客紛紛側目。
那道人見李簡如此囂張,臉色更加難看,正要發作,忽然身後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何事如此喧嘩?”
眾人回頭一看,隻見一位身著青色道袍、須發皆白的老道士緩步走來,這道士麵容慈祥,目光深邃,一看便知是觀中地位不低的長者。
剛才道人連忙躬身行禮。
“師叔,這兩人在山門前逗留多時,既不購票,又出言不遜,弟子正欲請他們離開。”
老道士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李簡身上,頓時一愣。
這老道人相比於剛才的那個年輕道人,修為要高上許多,有著達庭境圓滿的境界,整體氣息較為平穩,可見境界十分夯實,在一眾平庸的修行者中,也算是比較能拿得出手的了。
正是因為有些修為,所以一打眼便能看出李簡的修為遠超自己。
老道人的眼中不由得多出幾分凝重,目光小心的瞥到崔廉的身上,這才發現崔廉是達庭境初期,也看出了崔廉是修鬼道的修行者。所以想當然的認為李簡也是個修行鬼道的修行,便也沒太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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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笑道:“這位道友,不知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