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著往深處走,一開始還算順利,可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通道突然變窄,空氣裡的腥臭味越來越重。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三隻青黑色的怪物就從陰影裡衝了出來。我和馬軒掏出短刀跟它們拚,那些東西皮糙肉厚,但動作不算快,我們能應付,砍倒兩隻後,剩下的一隻也跑了。”
“礦洞裡黑乎乎的看不真切,那時候我們還以為隻是遇到猩猩狒狒什麼的,所以沒在意……”說到這裡,林凱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後腰,那裡的夾克破口下,一道深可見骨的抓痕還沒愈合,“如果那時候回頭,說不定……”
“彆感慨了,繼續說。”陳墨拍了拍林凱的肩膀安撫。
“本以為危機暫時解除,我們繼續向前。可沒走多久,更可怕的東西出現了。”林凱的聲音壓低了些,眼神裡閃過一絲恐懼:“先是兩隻長著翅膀的怪物,膜翼展開有兩米寬,飛起來一點聲音都沒有。緊接著,又衝出來個手臂比正常人大三倍的怪物,皮膚硬得像石頭,指關節還長著骨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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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凱的聲音沉了下去,帶著幾分無力:“我們根本打不過,刀砍上去隻留個白印,它們反而更凶。沒一會兒,我胳膊被翼魔抓了道口子,馬軒的腿也被怪物的骨刺劃到了,我倆實在撐不住,最後都被它們抓住了。”
“我還以為會被殺了,結果那些怪物沒下死手,就是把我們拖到了這裡,關在這些監牢裡。”他掃了眼身後的監牢,眼神裡滿是後怕。
林凱的話音剛落,陳墨下意識抬眼掃過眼前聚攏的人群,二十多個人裡,老的佝僂著背咳嗽不止,小的攥著大人衣角怯生生躲在身後,年輕些的也大多麵帶菜色、眼神渙散,唯獨沒看見馬軒的身影。
他往前挪了兩步,目光又仔細逡巡一圈,連角落被攙扶著的白發老人身後都掃了遍,甚至特意留意了通道口的陰影處,依舊沒找到馬軒的蹤跡。
“馬軒呢?”陳墨轉頭看向林凱,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急切,“你們不是一起被抓的嗎?他沒和你關在一塊兒?”
林凱張了張嘴,眼神下意識往人群後側飄了飄,像是有難言之隱,還沒等他組織好語言,一道略顯沙啞的男聲突然從旁邊插了進來:“不是沒關在一起,是他根本不會跟我們待在這兒了。”
說話的人慢慢從人群裡走出來,腳步因為長期蜷縮在狹小監牢裡有些虛浮,卻依舊努力挺直了背脊。
他穿著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工裝,袖口卷到小臂,露出幾道深淺不一的疤痕——有的是刀傷,有的像是被什麼尖銳東西劃開的,結痂的地方泛著暗紅。
這人輪廓分明,黑發剪得利落,眉骨偏高,眼尾帶著東方人特有的柔和弧度,說話時帶著點粵語腔調的普通話,一聽就知道是同胞。
他走到陳墨麵前站定,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工裝口袋邊緣,那裡似乎藏著什麼東西,被他攥得發緊。
“那些抓我們的怪物,根本不是野獸。”他語氣沉了下來,眼神裡閃過一絲後怕,“它們有腦子,還跟著一個邪教做事——巡邏的守衛分等級,有人專門看守監牢,甚至還有人負責‘洗腦’,組織得嚴嚴實實,比外麵的黑幫還規整。”
“我們被關在這兒的這些天,總有個穿暗紅長袍的祭司來。”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令人不適的畫麵,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那人兜帽壓得特彆低,隻能看見下半張臉,說話慢悠悠的,總拿著本畫滿鬼畫符的書,跟我們講什麼‘黑暗賜力’‘永生不朽’。他還特意把那些變異的守衛叫過來,讓他們當著我們的麵掰斷自己的胳膊——你猜怎麼著?斷了的胳膊沒過幾分鐘就自己接回去了,連血都沒流多少。”
“他說,隻要加入他們,就能像這樣擁有打不壞的身體,再也不用怕生病、怕變老,甚至能隨便使喚那些低階的怪物。”他往林凱那邊瞥了一眼,聲音又低了些,“一開始沒人信,可關的時間久了,有些人熬不住對死亡的恐懼,也抵不住‘力量’的誘惑。馬軒就是不久前被說動的——他從牢裡走了出去,跟著那人進了最裡麵的通道。”
這哥消息像顆石子投進陳墨心裡,讓他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他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消息,那人又繼續說道:“至於我們這些還在這兒的,要麼是這幾天剛抓來的,還沒來得及被‘勸說’;要麼就是死也不肯點頭的硬骨頭。”他掃過身邊縮著的小女孩,語氣裡多了幾分苦澀,“祭司上次來的時候明說了,我們活著不是運氣好,是要留著當‘獻禮’——等他們那個什麼‘尊主’徹底醒過來,我們就得被拖去血池裡,連骨頭都剩不下。”
陳墨盯著眼前這人,正想問他的身份,旁邊的林凱已經快步湊了過來,語氣帶著點複雜:“陳先生,這位是陳彼得,就是我們之前要找的……製作赤血散的負責人。”
“我們被關在隔壁牢房,”林凱補充道,伸手拍了拍陳彼得的胳膊,“他性子直,有次我被守衛欺負,還是他幫我擋了一下——那守衛的爪子差點抓到我喉嚨,是他硬生生用胳膊扛了一下,現在還留著疤呢。一來二去,我們就熟了。”他頓了頓,又急忙補充,“他雖然製作禁藥,但人還不算壞,挺講義氣的。”
陳彼得聽到這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卻沒反駁,隻是抬頭看向陳墨,眼神裡瞬間燃起了濃烈的恨意:“沒錯,赤血散是我們做的,但我們也隻是為了討口飯吃。還有啊,當初我們隻是在礦洞外圍的窩點待著,安安分分,連主通道都沒敢往裡走,根本沒招惹他們——是邪教的人突然衝出來的,把我和兄弟們全都抓了。”
他攥緊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聲音都在發顫:“我帶來的兄弟,二十多個人,有一半是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現在就剩我一個了……我草他老母的!”他深吸一口氣,眼底的淚意被硬生生壓了回去,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我現在活著,就是為了等個機會——把那些邪教的雜碎、還有那個什麼尊主,一個個都宰了,給我兄弟們抵命!”
溶洞裡的鐘乳石還在滴水,“滴答”聲落在石地上,卻蓋不住陳彼得語氣裡的悲憤。
陳墨看著他眼底的恨意,又想起馬軒的背叛,心裡瞬間清楚——這場對抗邪教的仗,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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