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少年去取酒的空當，熱菜開始一道道傳上來。
熔岩地龍筋，用的是生活在地火熔岩附近的二境魔獸炙火地蜥的主筋，以文火煨燉三日，筋絡晶瑩剔透，入口即化，卻又蘊含著磅礴的火係靈力，吃得人渾身暖洋洋，甚至隱隱有血氣加速之感。
清蒸銀鱗鱘，通體銀鱗，唯有唇邊一點朱紅的銀鱗鱘魚不過兩三寸長，產自玉塵國極深的內陸湖，需要十年方能長成。
還有爆炒雀舌、靈穀八珍飯、琉璃七彩凍...無一不是用料珍稀、烹飪極精、蘊含靈力的佳肴。
然而席間的氣氛，卻與這珍饈美味格格不入。
包封氏吃得很慢，每一道菜隻略動一兩筷，細細品味，偶爾會點評一兩句火候或調味。
大兒媳則味同嚼蠟，包封氏的男寵給她布什麼，她就吃什麼，不敢多吃，也不敢不吃。
那名男寵經過剛才的懲戒，動作更加小心翼翼，臉上那甜笑也像是刻上去的麵具，不敢有絲毫變化。
另一位男寵很快捧著一壇酒回來了。
那酒壇看起來十分古樸，甚至有些陳舊，封泥呈暗紅色。
他拍開泥封，一股濃烈、醇厚、帶著奇異焦香和淡淡血腥氣的酒味彌漫開來，並不難聞，反而有種勾人心魄的霸道。
“這是當年老太爺帶著人，在城外圍殺一隻即將化羽的五境火翼虎頭蜂蜂蛹，用它的心頭熱血，混合寅客城中獨有的寶藥，數十年才得的。”
包封氏示意墨雲斟酒，看著那如血珀般粘稠的酒液注入杯中，淡淡道，“那畜生雖是不能行動的蜂蛹，照樣折了三個四境的客卿，老太爺也受了不輕的傷，才將其拿下。”
“這酒，尋常實力較弱的男性修士喝下一口，經脈都可能被其中殘存的氣勁和火係靈力灼傷。”
“但對我等女子，卻是大補。”
她端起酒杯，對著燈光看了看那血珀般的色澤，然後一飲而儘。
一股灼熱的氣息瞬間從她喉間落入腹中，她白皙的臉上泛起一層極淡的紅暈，但轉瞬即逝，眼神卻似乎更亮了一些，如同有火焰在瞳孔深處跳動。
“劉櫻。”她忽然叫了大兒媳的名字。
劉氏嚇得一激靈，差點從繡墩上滑下去，連忙應道：“母親...”
“你父親...從城主府的文吏差事退下來之後...如今管著包家位於城北的三間賭坊和兩座精鐵礦場，是吧？”
“是、是。”劉氏不知道包封氏為何突然提起自己娘家父親，心中忐忑更甚。
包封氏用銀箸夾了一小片菌菇，慢慢咀嚼著，目光掠過劉氏，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平淡，緩緩開口。
“他前日派人給家裡遞了條子，說那處鐵礦礦脈，似乎有枯竭之象，出產的鐵礦石品質下降了三成，雜質也多了。”
“請求家族要麼派人深入勘測，尋找新礦脈，要麼考慮逐步減產，將人手調配到其他礦上去。”包封氏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你怎麼看？”
劉氏腦子“嗡”地一聲。
單論皮相，劉氏確實是極美的，是一種成熟飽滿、鮮嫩多汁的蜜桃般的性感，足以讓大多數男人心猿意馬。
然而此刻，這身精心裝扮和誘人身材，在涵虛廳冰冷肅殺的氣氛和包封氏無形的威壓下，卻顯得如此不合時宜，甚至有些可笑。
當包封氏看似隨意地問起她父親管理的礦脈事務時，劉氏瞬間慌了神。
她一個內宅婦人，對礦脈勘探、生產調配這些事，哪裡懂得？
父親向主家遞條子稟報事務是正常，可包封氏此刻在飯桌上問她的看法，這分明是當麵考校！
“媳、媳婦...”劉氏的聲音嬌滴滴地響起，帶著明顯的顫抖，與她性感的外表格格不入。
她下意識地挺了挺本就呼之欲出的胸脯，似乎想用這具美麗的身體博取一點寬宥，但包封氏冰冷的目光讓她瞬間泄氣，豐滿的胸脯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更添了幾分無助的慌亂。
她玉指無意識地絞著膝上那條繡工繁複的帕子，將帕子扭成了一團。
她的眼神飄忽不定，不敢與包封氏對視，時而慌張地垂下，盯著麵前那碟沒動幾筷子的菜肴，時而又飛快地偷瞄一眼婆婆的臉色，像隻受驚的兔子。
“媳婦...媳婦愚鈍，外間事務...不敢妄議...”她終於擠出一句話，聲音越來越低，帶著哭腔。
說話時，她習慣性地微微側首，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和線條優美的鎖骨——這是她往日對著男人撒嬌示弱時最常用的姿態，嫵媚又惹人憐愛。
可此刻，這副姿態用在包封氏麵前，隻讓人覺得矯揉造作，空有皮囊。
包封氏一聲冷笑，手中的墨玉如意“咚”地一聲敲在榻沿。
劉氏嚇得渾身一哆嗦，精心描畫的黛眉蹙起，眼中瞬間盈滿了淚水，要落不落，更顯得楚楚可憐。
她本能地想往後退縮，可繡墩就那麼大，她豐滿的臀瓣幾乎要滑落下去，隻得慌忙用手撐住，這個動作讓她本就低垂的抹胸領口又敞開些許，一片春光乍泄，她卻渾然不覺。
“不敢妄議？”包封氏的聲音像冰錐，“你是我包家的長媳，將來若我不在了，這內宅事務，乃至與各房、各姻親的往來，難道你也能一句‘不敢妄議’就推脫掉？”
“還是你覺得，你擔不起這個責任？”
劉氏臉色“唰”地變得慘白，連口脂都掩不住那份灰敗。
她再也坐不住，幾乎是連滾爬地從繡墩上滑下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華麗的裙擺鋪散開，像一朵驟然凋零的牡丹。
因為動作太急，頭上的步搖簪環一陣亂響，幾縷發絲也散落下來，貼在汗濕的額角和臉頰，顯得狼狽不堪。
“母親恕罪！媳婦絕無此意！媳婦...媳婦隻是才疏學淺...”她伏在地上，聲音哽咽，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那原本性感妖嬈的身段，此刻蜷縮成一團，隻剩下驚懼的顫抖。
她甚至不敢再抬頭，額頭抵著冰冷的焰紋石地麵，高高撅起的臀部曲線因為恐懼而緊繃，微微發顫，與方才試圖展現的媚態截然不同，隻剩下最原始的、動物般的臣服與害怕。
“才疏學淺就學著點！”包封氏嗬斥道，“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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