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太後皺眉,“恒王,此事兒有辱皇家顏麵,哀家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就算和離,哀家也不可能放過他們。”
“老臣不求旁的,到時候隻將慈兒承襲了淮兒的定郡王之位便是。”
恒王態度堅定,“還請太後恩準。”
“這……”薄太後並不想將此事兒如此解決。
恒王這是讓她騎虎難下啊。
若她答應了恒王,那麼,薄溯便要將孫婉貞娶進門,到時候,榮昌侯府就要被戳脊梁骨了。
在這京城,怕是永遠都會抬不起頭來。
薄太後看向恒王,“此事兒哀家不會答應。”
恒王當即跪下,老淚縱橫道,“老臣也不願意這等女子陪著淮兒入黃泉。”
薄太後歎氣,“恒王此言,哀家慚愧。”
她隨即又道,“此事兒恒王不必插手,哀家自會處置。”
“老臣告退。”恒王垂淚,恭敬行禮之後便退了下去。
他出了宮門,坐上馬車,徑自回了恒王府。
孫婉貞隨後也出了宮。
她並未回定郡王府,而是去了恒王府。
恒王將和離書遞給了她,“這些年苦了你,守著諾大的定郡王府。”
孫婉貞雙手接過和離書,平靜地朝著恒王叩頭。
“去收拾收拾,儘快離開定郡王府,慈兒本王會親自教養。”
恒王沉聲道。
孫婉貞一言不發,朝著恒王行禮,轉身離去。
不遠處,慕慈歡喜地前來。
“母親。”
“慈兒。”孫婉貞看向慕慈時,一臉地笑意。
慕慈拽著她的手,“母親,咱們可是要回府了?”
“母親還有些事兒要回你外祖家,這些日子你在王府如何?”孫婉貞柔聲道。
“好。”慕慈欣然答應。
孫婉貞輕柔地為他理了理袍子,不舍地目送著他往前走,這才轉身離去。
她回了定郡王府,收拾好了一切,坐著馬車離開。
一如當初孫婉柔離開林家一般,沒有半分地留戀。
很快,孫婉貞與已故定郡王早已和離的消息便傳開了。
這些年來,也是礙於慕慈的緣故,孫婉貞才一直守著。
這消息是孫婉貞派人傳出去的。
她很清楚,自己的那點小把戲是瞞不住太後的。
可她已無路可退了。
薄溯挨了鞭子,如今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床榻上。
他仰頭望著天頂,強忍著疼,臉上卻帶著從未有過地歡喜。
孫婉貞回了定遠侯府,卻被定遠侯趕了出來。
她無奈之下,搬去了自己在京城置辦的宅子。
她隻要等著這場風波平息之後,大家漸漸地淡忘了此事兒,薄溯便來提親。
恒王也將孫婉貞從皇室宗譜中剔除。
慕璟翊還氣憤地去找恒王,想要知曉為何嫂嫂不是嫂嫂了?
恒王便耐心地解釋了一番。
慕慈小小年紀,也在外頭的流言蜚語中知曉了此事兒。
他不願意入宮去,隻是整日消沉地厲害。
紀檀音看著不再活潑的慕慈,行至他的麵前。
“二嬸嬸。”慕慈看向她,委屈地哭了起來。
紀檀音輕聲開口,“慈兒可是覺得母親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