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陛下分憂,是臣的本分。”
楚墨微微躬身,“陛下剛剛蘇醒,想必對如今的局勢還不太了解。臣已命人在禦書房備好了奏折,另外......”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邀功的意味。
“臣這幾個月,特意加固了皇城的‘鎖龍大陣’,將帝都方圓萬裡的靈氣全部彙聚於此,隻為助陛下早日恢複修為。”
哦?
元熙帝聞言,眼睛一亮。
他立刻放出神識感應。
果然!
整個皇城的靈氣濃度,比他沉睡前濃鬱了數倍不止!而且那股皇道龍氣,更是凝實得如同實質!
“好!好!好!”
元熙帝連說三個好字,心中的殺意頓時消散了大半。
看來這小子雖然野心大,但對自己還是忠心的。
畢竟,若是想造反,何必費這麼大力氣幫自己準備肉身,還加固陣法?
不過,殺楚墨還是要殺的。
作為一個臣下,他知道得太多,掌握的權力也太多了。
這不合適。
“封愛卿,你果然是朕的肱股之臣!”
元熙帝拍了拍楚墨的肩膀,雖然用的是元子鈺那隻嫩手,但語氣卻是老氣橫秋,“放心,朕既然回來了,這天下就亂不了。”
“朕許你,隻要朕在位一日,你便是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
畫大餅。
這是每個皇帝的必修課。
楚墨配合地露出激動的神色,“謝主隆恩!”
“走!帶朕去看看朕的江山!”
元熙帝大袖一揮,意氣風發地朝著地宮出口走去。
看著老皇帝那不可一世的背影,楚墨緩緩直起腰。
臉上的恭敬與激動,在這一瞬間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令人心悸的冰冷嘲諷。
“一人之下?”
楚墨把玩著手裡那兩枚早已盤得包漿的核桃,無聲地笑了。
“這位置太擠了。”
“還是......沒人的好。”
......
接下來的三天。
元熙帝過得很舒坦。
楚墨帶著他視察了禁衛軍,檢閱了朝臣,甚至還帶他去了國庫。
看著那堆積如山的靈石和寶物,看著那些對自己畢恭畢敬、大氣都不敢出的官員,元熙帝徹底放下了戒心。
這江山,還是那個江山。
這朝堂,還是那個朝堂。
雖然換了一批人,但那種對皇權的敬畏,是刻在骨子裡的。
隻要自己亮出大乘期的神魂修為,再配合這具年輕的肉身,誰敢不服?
“封行良這小子,雖然手段狠了點,但確實是把好刀。”
禦書房內,元熙帝批閱著奏折,心情大好,“等朕徹底掌控了局麵,倒是可以廢去他的所有權力,安排他假死,給他留下一命,以其頭腦繼續為朕所用。”
他覺得自己很仁慈。
然而。
他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沉浸在重掌大權的喜悅中時。
攝政王府。
密室。
楚墨坐在主位上,手裡端著一杯猩紅的酒液,輕輕搖晃。
在他麵前,跪著兩個絕色女子。
一個是曾經的古蘭女王,卡斯蘭娜。
一個是當朝大皇女,元璿凝。
“準備好了嗎?”
楚墨抿了一口酒,聲音慵懶。
“回主人。”
卡斯蘭娜抬起頭,那雙燦金色的眸子裡燃燒著複仇的火焰,“古蘭舊部三千死士,已全部潛入帝都,混入了城防軍。隻要您一聲令下,隨時可以切斷皇宮與外界的一切聯係。”
“很好。”
楚墨看向另一邊。
元璿凝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顫抖。
她知道,這一步跨出去,就再也沒有回頭的路了。
那是弑父。
也是奪位。
“回......回公子。”元璿凝的聲音有些乾澀,“‘影蝶’已經控製了皇宮內所有的陣法節點。那老......父皇他自以為掌控了‘鎖龍大陣’,實際上......”
“實際上,那是‘困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