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她偷偷托人寄到我這兒,叮囑我以後轉交給你時,我從沒想過,我們會陰陽兩隔。”
安敏把木箱抱在懷裡,同秦書蘭道謝後,拿著箱子回到住處。
裡麵鋪著藍布,整齊地疊著一遝信,還有個泛黃的筆記本。
最上麵的信寫著“致我的敏敏”,字跡清秀卻透著顫抖。
安敏拆開時,媽媽的字跡躍然紙上:“敏敏,當你看到這些,媽媽或許已經不在了。但你要記住,你從來不是沒人要的孩子,媽媽愛你勝過一切……”
最後一頁寫著:“敏敏,彆害怕,要好好活著,替媽媽看看這世界。”
筆記本裡夾著一張老照片,年輕的秦書薇抱著繈褓中的安敏,笑得眉眼彎彎。
照片背麵用紅筆寫著出生日期,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我的小太陽。”
安敏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梁毅抱著她,輕聲安撫。
像積攢了十幾年的雨水,終於在這一刻傾盆而下。
梁毅隻是靜靜抱著她,任由她的眼淚浸濕自己的肩頭。
哭到最後,安敏的聲音漸漸低下去,隻剩下抽噎。
她抬起通紅的眼睛看著梁毅,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梁毅伸手替她擦去眼淚:“媽媽把所有溫柔都藏在這些信裡了。”
安敏重新低下頭,指尖輕輕撫過照片上媽媽的笑臉。
年輕的秦書薇穿著碎花襯衫,抱著小小的自己,陽光落在她們發梢,連空氣都像是甜的。
“你看,她那時候多好看。”
安敏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卻有了一絲釋然的笑意。
第二天清晨,安敏把信和筆記本小心翼翼地收進木箱,又用藍布仔細蓋好。
兩個人回了白楊溝,日子總還要繼續過。
而此時在香江的安露在收到自己媽媽寄過來的信後,手緊握成拳。
“太太,怎麼了?”
就在這時,保姆走過來問了句,安露將手裡的信甩在一旁。
“先生今晚還不回來?”
“說是去了百悅灣那邊。”
保姆低聲回了句,誰都知道秦先生多情。
當初從外麵帶回來這位太太的時候,大家還在想,這位能堅持多久呢。
不過安露雖然有點愚蠢,但在遇到秦先生後,像是茅塞頓開了一樣。
她年輕漂亮又會哄人,秦先生自然願意罩著她。
“又是那個臭賣唱的。”
安露走到窗邊,點了一支女士香煙。
精致的妝容讓她顯得珠光寶氣。
這樣的好日子曾經是她夢寐以求的,可其中心酸,隻有她自己知道。
現在自己媽媽寄過來信,想讓自己撈她。
她知不知道那是殺人,她有多大的能力,能把一個殺人犯給撈出來?
安露歎了口氣,隨後將香煙丟下。
她得徹底和過去說告彆了,不能繼續困著自己。
不然自己在這裡也站不穩腳了。
“明天你去找秦先生,就說我想讓他陪我度假,如果他說沒時間,那就找他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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