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對遲文斌的了解,這貨答應的事兒,肯定會幫他辦妥。
火車是晚上的,下午,劉根來在四九城和嶺前村轉了一圈,跟家裡人說了他要去東北出差的事兒,給的理由是所裡臨時安排,具體多長時間說不準,但年前肯定能趕回來。
他沒去市局找石唐之,隻跟柳蓮說了。
石唐之肯定能猜出來他去乾啥,他腦子有包才會自己往前湊。萬一石唐之不讓他去,那他就白忙活了。
他也沒去找石蕾,這瘋丫頭還惦記著他的挎鬥摩托呢!
他已經吃過一次虧,咋可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走之前,肯定不會跟她說。
大學放假也挺早,再有幾天就放假了,現在走,正合適。
劉根來沒給邱車長做標記,不知道他啥時候能來,車站太冷,劉根來可不會傻等,他在辦公室生著爐子烤著火,順道烤了一堆地瓜,在發車前半小時,拎著裝著烤地瓜的袋子,背著行李包,溜溜達達的去了火車站。
他這張臉在火車站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尤其是在給那批孤兒送了兩頭大肥豬之後,他這張臉就等於車票,到哪兒都免檢,車站裡的人見到他就笑,那股熱情勁兒把劉根來搞得都有點不會走路了。
這會兒還不到檢票的時候,邱車長他們已經到了,劉根來登上餐車的時候,邱車長正在給列車員們開會。
劉根來剛露臉,邱車長就擺擺手,說了聲,“散會,都去忙活吧!”
這是要專門接待我嗎?
還挺給麵子。
“小劉。”
“根來,又要去東北玩兒?”
列車員們往外走的時候,幾個跟他打過交道的紛紛打著招呼。
這趟火車上的熟人不光邱車長,李嬸兒和方姨,好幾個列車員平時遇到的時候,都會打聲招呼。
“你袋子裡裝的啥?”李嬸兒嗅了嗅鼻子,“烤地瓜?”
烤地瓜的香味,一條麻袋哪兒能包得住?不光她聞到了,鼻子不瞎的人都聞到了,隻是沒人問出來而已。
劉根來剛想應聲,忽然發現邱車長衝他使了個眼色,還嫌棄的瞥了李嬸兒一眼。
這是怪李嬸兒嘴快?
也是,邱車長在那些列車員麵前可沒什麼架子,那一麻袋烤地瓜又那麼多,劉根來一個人可吃不完,多半是給他帶的。李嬸兒這一嚷嚷,那幫狼還不都得給他搶了,他能聞個味兒就不錯了。
既然你猜到了,那我還客氣個啥?
“邱大爺,我給你帶了一袋子烤地瓜,剛烤好的,還熱乎著呢,你嘗嘗,可甜了。”
劉根來這一吆喝,不光那些往外走的人都停下了,就連已經出去的,也都轉回來了。
就像一群聞到了血腥味的狼。
邱車長這個氣啊,沒看見我給你使眼神嗎?你個臭小子絕對是故意的!
“這是給車長帶的,你早說啊,我幫你拿。”
一個剛跟劉根來打過招呼的乘務員利索的接過麻袋,還掂了兩下,“還挺重,這得有一二十個吧?”
這話的殺傷力更大了,立馬有人圍了上來,同時伸過來好幾手。
“是嗎,我看看。”
“烤的這麼香,小劉你手藝不錯啊!”
眼見著烤地瓜就要被搶,邱車長也不裝了,冷著臉罵道:“滾滾滾,都該乾嘛乾嘛去,我剛說的啥都忘了?把活兒給我乾好了,烤地瓜,我給你們留著,誰要讓我挑出毛病,彆說吃,味兒也彆想聞。”
邱車長是跟下屬打成一片,可罵起人來也挺威嚴。
就是咋看咋有點以權謀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