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傳來消防車的警笛聲。
他覺得自己要趕緊離。打開門往樓上跑去，到了六樓，一躍而起，上了另一座樓的樓頂。他往下看去，看著消防員們匆匆忙忙地鋪展著水帶，以下樓下一圈驚惶的人們，吐了一口濁氣。
隨著氣湧上來的，還有一汩汩濁黑的血。在與何鴻爭動手的過程中，他還是受了些傷。
他從界石空間中取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撥通。
“嫂子，殺害李營大哥的凶手之一，被我殺死了。他是李營的同事，名叫何鴻爭，因為同事之前的事情爭端起了歹心。李營大哥在天之靈，可以欣慰一些了。”他費力地說。他沒有說出何金威的名字。如果鄭慧芬還要去找何金威的麻煩，後麵事就大了。
電話裡傳來李營妻子的泣聲，不知道是痛苦，還是欣慰。
“但是，對方很強大，他是3級的火係異能者，動手的過程中，你的家......被燒毀了。”水生有些愧疚地說，“事情超出了我的預料之外。”
“水生兄弟，我，我非常感謝你。能為李營報仇，讓他在地下瞑目，家燒了也就燒了吧。凶手償命，這樣活的人，還有死的人，都會安心，這就好。”李營妻子雖然理解，可是水生從她語氣中也聽出了一絲對於未來生活的擔心。
“嫂子，你記住這個地址和電話。”水生說了周玉東的地址和電話，“這是我一個兄弟的，他在亭澳鎮上開著一間漁業公司，叫玉東水產。我會向他打個招呼，讓他來安頓你們母女的生活。”
李營妻子記下了。她對於這少年人充滿了感激。
“但是，何鴻爭死在你家裡，你肯定後續要接受調查。記住，一定要說事實，一定要把我說出來，這樣才能讓你們母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審訊，也能減輕罪責。我後續可能會接受短期的監禁，但應該會很快出來。”
“唯一要叮囑你的，就是絕對不能把何金威牽連進來。因為證據都銷毀了，我們無法指證他。如果何金威對你們有什麼不好的舉動，你們可以去市區的天庭組織大隊，找一個叫陸行舟的副處長。這人品性不錯，會為你們主持公道的。”
“水生兄弟，那你，你怎麼辦？”鄭慧芬擔心地問。
“我是正當防衛，我不能逃，我要留下來接受審訊。我相信，我不會有事的。我說的話，你一定要切記。”
掛了電話後，水生像個普通人一樣下樓走了出去，就看見聞警而來的消防車在對著那棟樓起火處猛烈噴水。
他安靜地等待著“天庭”組織的到來。期間，他給周玉東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玉東，我最近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出來了。這個嫂子，麻煩你幫我安頓照顧一下。”他說，“水神俱樂部那邊，有空的話，你也幫我瞄上一眼。”
“水生......哥，那你，那你要坐牢嗎？”
“不確定，看審判結果吧。”水生說，“不過，就算坐牢，相信不用多久我也會出來的，畢竟對方理虧，我是被迫還手。時間不多了，記住我說的話。”
掛了電話之後，他又給文克庭打了個電話，內容大同小異，都是委托他照顧好俱樂部和鄭慧芬母女之類的。
掛了電話後的鄭慧芬瘋了一樣的跑回家，看到消防員們正在用消帶噴水滅火。而自己家裡麵遠看過去已經是一片焦黑。
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女兒李玲哭了出來。她認出了那是她的家。
消防員們從她家裡拖出了一具乾枯如炭的屍體。放在樓下消防車邊，為屍體蓋上了白布。
屍體是那個何鴻爭的沒錯，自己在丈夫的葬禮上和個彆場合都見過他，那個人話不多心思挺重的。真沒想到，他竟然是殺害丈夫的凶手之一。
李營，九泉之下的你，可以瞑目了。
“報告，火勢已經撲滅，屋裡發現死者一名！”消防員通過電話在向上級報告著。
“女士，這是你的家？”消防員問。
“是。”李營妻子麵色平靜。
“這個死者是......”消防員小心地問，心裡在嘀咕著，死的人多半是她丈夫吧，怎麼好像一點都不難過。不但不難過，臉上仿佛還有些欣慰？
“一個該死的人。”李營妻子說。
消防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