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黎腳步一頓，有些意外地看過去。
沒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竟然會對自己道歉。
但腦子裡浮現這人的所作所為，薑清黎發出重重的冷哼，雙手環抱，彆開臉不看他：“你對不起什麼？”
秦牧野被她忽視一早上，快難受死了。
忘了周遭的還有其他人，他上前一步，急切開口：“我、我以後再也不那麼大力氣了，我跟保證，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唔唔——”
話沒說完，薑清黎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你、你在講什麼啊！”
女孩臉上瞬間鋪滿薄粉，她提高聲音，慌張掃了眼站在車邊的尹諾。
灰狼管家麵無表情地站在駕駛座旁。
聽到秦牧野的虎狼之詞，他眉毛都沒挑一下，仍然垂著睫毛，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像一座沉默的雕塑。
但薑清黎想到他是薑佑臣派來的，心裡莫名犯怵。
他不會把這些事情跟薑佑臣說吧……
等等，她擔心這個乾什麼？
薑佑臣就算是個妹控，也不該管到她的婚姻上麵吧？她和秦牧野可是合法的！
彆說一起過夜了，就是造幾個人出來薑佑臣也管不了啊。
一定是對反派產生心理陰影了……
薑清黎恍惚的幾秒，手指又被握住了。
她回過神，見秦牧野委屈地皺著眉毛，被她捂住的唇可憐兮兮蹭了蹭她掌心。
“對不起嗎……”他含含糊糊地說。
那張又冷又凶，被媒體推測結婚後肯定是個“悍夫”的冷酷帥臉，這會卻有種小心翼翼的可憐。
薑清黎歎了口氣：“去車裡說。”
過幾個月好像有什麼慶典，這幾天總有無人機在上空拍攝實況，在地麵開車比較方便。
車內比飛行器要窄一些，秦牧野順理成章把她抱在懷裡。
但又不敢造次，隻能垂著腦袋，一副任君指責的模樣。
薑清黎升起擋板，抬手扯他耳朵：“不準再在尹諾麵前說這種話。”
秦牧野在皇宮裡麵待久了，早就習慣了成堆的傭人在旁邊，見女孩表情嚴肅，連忙點頭：“再也不會了。”
“還有……”
薑清黎抿了抿唇，耳根發紅：“你以後、我……就是……”
她支支吾吾了一會，實在不知道怎麼在白天把這種事情攤開說。
偏偏秦牧野又不像百裡鏡和夜臨淵那樣能秒懂她的意思。
他真的什麼都不懂，自己想了一圈，才小心翼翼問：“牙齒磕到了？”
薑清黎：“……”
薑清黎隻覺得臉上熱度越來越高，她悶悶說：“……也，沒有。”
“那你為什麼哭，還罵我，讓我停，停了又生氣，早上醒了還不理我……”秦牧野皺著眉，喪氣極了。
薑清黎：“……”
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情緒叫害羞。
而且，她哪裡知道喊了停，他就真的不敢再做什麼。
還緊張兮兮湊過來，問她怎麼了怎麼了。
她的情緒戛然而止，想阻止一下，他非要點燈檢查是不是傷到了她。
薑清黎真的服了，隻能順著話說下去，然後就稀裡糊塗一起洗了個澡睡覺。
以及，洗澡的時候他又流鼻血了……
早上醒來，薑清黎越想越氣，想提點他幾句，他又跟個呆瓜一樣。
不開竅的臭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