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人?
杜宇山一愣又一愣,看向兩個兒子,一時間不知道薑清黎來接的是哪個人。
女孩腳步不停地朝兄弟倆走去。
站在外側的原時默垂眼,下意識收腿,讓出路來。
但下一秒,視線裡那雙帆布鞋,在他麵前停下。
原時默呼吸停滯,訝異地抬起眼,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女孩。
“你在躲我嗎?”薑清黎彎腰看他,“不想我接你?”
她眨了眨眼睛,細密卷翹的睫羽輕扇,亮晶晶的杏眸因為好奇睜圓,像毛發雪白柔軟的小貓,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愛。
心跳好似快了幾分,原時默張了張口:“沒……”
“怎麼會!”杜宇山聲音突然響起,打斷原時默的話。
他生怕這個不識相的兒子說出什麼惹人生氣的話,對薑清黎擠出一個得體的笑,補充道:“時默剛剛還和我提起您,這孩子隻是不愛表達,其實心裡常常掛念您!”
這話說的,好像原時默表麵沉默,實則情根深種。
薑清黎看著原時默沒什麼表情的臉,很難想象相信杜宇山浮誇的說辭。
“犬子性格就這樣,您多多擔待。”杜宇山單手摟著原時默的肩膀,手上暗暗用力捏了捏,轉頭讓傭人去準備茶點。
薑清黎沒打算久留,連忙拒絕,但杜宇山一陣勸,把她引至會客廳。
傭人端著茶點過來,杜宇山洗淨手泡茶。
薑清黎坐在主座,覺得有點無聊,轉頭看坐在自己旁邊的原時默。
少年敏銳感受到她的目光,唇微抿了一下,低聲問:“雌主是一個人來的嗎?”
“當然不是,我開秦牧野的跑車來的。”薑清黎湊近一點,彎起眼睛,小聲說,“他和尹諾都追不上我,我厲害吧?”
“厲害。”原時默睫毛輕顫,視線輕輕略過她臉上的笑,唇角掀起弧度。
他們斜前方,原時曜薄唇緊繃成一條直線,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緊扣著,指骨泛白。
從進來開始,薑清黎的注意力就在胞兄身上。
他知道這理所應當。
卻止不住感到煩躁。
薑清黎總算知道為什麼原家兩兄弟話都不算多了。
他們爹也太能說了吧?
從坐下開始,杜宇山就說個不停,而且說的大多是薑清黎不太感興趣的事情。
不過她也發現了,杜宇山說這麼多其實不是想關心她,主要是想通過她探聽薑佑臣的動向,再跟薑家搞好關係。
在杜宇山第七次提到薑佑臣的時候,薑清黎提出告辭。
杜宇山應聲:“那時默,你和薑小姐一起回去吧。”
將人送到會客廳門口,他又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對原時默叮囑:“伺候好薑小姐。”
少年脊背繃直,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薑清黎抓著手腕往外走。
走出去幾步,原時默忽然開口:“雌主。”
“怎麼了?”薑清黎回頭,鬆開握著他的手指。
原時默用另一隻手握住被她碰過的那截手腕,指腹輕輕摩挲,低聲說:“有幾本書落在書房,雌主……先離開吧,我稍後就到。”
很禮貌妥帖,像是怕給人添麻煩。
“我陪你一起去呀。”薑清黎說,“本來就是來接你的。”
兩人往書房方向走,期間,原時默看了身側的女孩好幾眼,欲言又止。
薑清黎受不了他的目光了:“你彆這麼看著我,我今天來接你,是因為發現你汙染值上上下下的,以為你又發情了,就過來看看。”
那會她正在秦牧野的指導下準備飆車,收到提示。
打開一看,原時默的汙染值,從30突然蹦到60,又沉到40,中途幾經波折,上上下下,比股價還跌宕起伏。
身為一個有責任心的雌主,薑清黎在秦牧野一聲聲“就是汙染值高了點,死不了人”的碎碎念裡,堅決來了原家。
聽她說完,原時默“嗯”了聲。
薑清黎感覺,他的心情似乎變得低落了些。
難道是在家裡過得不高興?
薑清黎想了想:“你要是心情不好,今晚我給你做個精神療愈,然後就回自己房間,保證不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