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在一瞬間收緊。
唇瓣之間,僅有毫米之距。
原時默沒有更近一步,而是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任由滾燙的呼吸落在彼此唇上。
迷幻的電子音樂好似被隔絕,耳畔回響著加速的鼓點,分不清是誰的心跳。
薑清黎想躲開,卻在和他對視的瞬間屏住呼吸。
背著光,少年半垂著眼看她,昏暗眸子分不清瞳色,濃密的睫毛緩慢眨動,分明沒有碰到她,薑清黎卻覺得到了細微癢意。
像是被小貓的尾巴掃到了般,酥酥麻麻。
又像是一種,無聲的蠱惑。
他、這什麼意思啊?
薑清黎莫名生出幾分緊張。
或許是醉酒,或許是光線晃眼,薑清黎覺得眼前的少年和平日裡很不一樣。
影子亂晃,他的清冷矜持好像被撕開了一個口子,露出滾燙粘稠的岩漿,叫囂著將她吞吞噬,弄亂。
曖昧氛圍實在令人上頭,更彆提捧著她臉蛋的還是學術界的天才少年,她的獸夫。
腦袋因為這個事實發熱,薑清黎閉上眼睛,睫毛微顫。
唇瓣略過溫熱觸感,一觸即離。
意識到那是原時默的嘴唇,薑清黎猛地睜開眼睛。
但她對麵,原時默已經倒退一步,修長乾淨的手指收回,摘下唇瓣間咬著的亮片。
薑清黎:“……”
原來是給她摘亮片。
她還以為……他會親上來。
剛冒頭的強烈心跳又落了回去。
薑清黎摸摸有點發熱的臉,轉移話題:“你洗過手了嗎?”
“嗯,洗過了。”原時默朝著她攤開掌心,低頭看她的裙擺。
腦袋暈乎乎的,薑清黎用儘量自然的語氣說:“那我們回去吧。”
她說完,發現原時默攤開的掌心還沒收回,停了兩秒,試探性把手搭上去。
下一秒,手被反握住了。
薑清黎產生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原時默看著高冷難以接近,卻是個很被動的人。
好像……他們交往的大多數時候,都是她有什麼動作,他才會相應地給出主動的反應。
戳一下,動一下。
比起小貓,倒是更像蝸牛。
小貓蝸牛?
薑清黎想象了一下蝸牛長出貓耳朵的樣子,忍不住勾了勾唇。
身側的少年敏銳感覺到她的動作,問:“雌主在笑什麼?”
“隻是覺得你有點可愛。”薑清黎說。
原時默腳步一頓,抬手捏了捏耳垂,才重新跟上她的步子。
拉著手走在走廊裡,原時默沒開口,薑清黎卻能清楚感覺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難以忽視的滾燙。
氣氛又變得曖昧起來。
薑清黎用手背壓了壓發燙的臉頰,乾巴巴擠出一個話題:“對了,我剛才看見你弟弟了。”
“他也來了?”原時默的聲音波瀾不驚。
薑清黎點頭:“對,他們學生會好像在這裡聚會,你要過去嗎?”
“不用。”原時默說,“我是來陪雌主的。”
經過拐角時,原時默看了眼樓梯方向。
原時曜已經沒了蹤影。
原時默輕勾了一下唇。
他對弟弟很了解,站在金字塔尖的天之驕子,有著極強的道德感,一舉一動都不允許自己出錯。
親眼看見那一幕,恐怕也很難對兄嫂有什麼想法了。
思及此處,原時默下意識側眸,掃了眼薑清黎的唇瓣。
柔軟紅潤,泛著晶亮光澤和甜意。
隻差一點點,就可以嘗到她唇上的味道。
可原時默還是忍住了。
實際上,原時默自認道德感偏低,他對家庭沒什麼責任心,在乎的人才會關心,其他大部分時候對其他人的死活都無所謂,更不會在意彆人的喜惡或想法,那對他來說沒意義。
但麵對薑清黎,他卻不自覺揣度她的想法。
觀察她的細微表情、研究她的語氣變化,猜測……她是不是對自己有一點喜歡。
因為太在意,才害怕她的拒絕,害怕她眼裡出現一絲絲抵觸抗拒。
包間近在眼前,原時默排斥地放緩腳步。
快走近時,薑清黎忽然拉著他越過包間,躲到監控拍不到的露台角落。
適合做壞事的角落。
原時默側眸,薑清黎朝他招了招手。
彎下腰,柔軟的唇猝不及防貼了過來。
有那麼一瞬間,原時默腦中一片空白。
感官被她香甜的味道和柔軟的觸感吞噬侵占,那被他強行按回去的穀欠念又翻滾起來,瘋狂燃燒著他的心臟。
他直勾勾盯著她,判斷她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