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換了一首,迷幻電子音切換成急促強勁的音樂,鼓點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兩雙一模一樣的碧眸注視著對方,帶著相似的排斥和冷意。
又在女孩察覺的前一秒,錯開視線。
原時曜收回手,聲音平靜地回答:“沒到多久。”
原時默挑眉,眉目壓低。
他沒錯過胞弟停留在女孩唇瓣的視線。
極有可能,原時曜從他們剛到就在了。
將他們擁吻的全過程,從頭看到尾。
原時默扯了扯唇,拉著薑清黎的手往包間走。
經過弟弟時,隻留下冷淡的一句:“彆跟著她。”
原時曜身形一怔,身邊的手指握成拳。
他張了張唇,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原時默快步回了包間。
推開門,卻見學生會的眾人坐在包間裡,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玩遊戲的玩遊戲,一派其樂融融。
見他們走進來,林夕月朝薑清黎招了招手,拉著她說剛才有趣的事情。
原時默沉默地走到角落坐下。
少年視線落在薑清黎身上,一動不動坐著,像是在想什麼。
有人想跟他套個近乎,但見他這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也沒敢問。
“你們鬨彆扭了嗎?”林夕月問。
她本來正在和薑清黎八卦白依依沒去考核,要被凍級彆,學生會長氣得吐血,學生會內部有人要撤銷白依依副會長位置的事情。
但說著說著,老感覺原時默在看著這邊,雖說那眼神並不敵視,但很難忽視。
林夕月以為薑清黎和原時默吵架了。
她很熱心地想幫好友解決問題:“你們誰先動嘴的?”
酒精的後勁上來,薑清黎單手撐著下巴,眯著眼睛。
聽見好友的話,下意識舔了舔唇:“嗯……我先動嘴巴的。”
林夕月斬釘截鐵:“那肯定是他的錯,你這麼好的人,哪裡會主動挑釁彆人,肯定是他錯了你才生氣的!”
身後,門被打開。
黑發少年推門而入,有人喊了一聲:“秘書長,來玩飛行棋啊!”
原時曜應了聲,走過去,有意無意,麵朝薑清黎的方向。
他旁邊的人驚了一下:“頭發怎麼有點濕啊?下雨了?”
“沒有。”原時曜聲線平靜,“洗了個臉。”
幾人沒在意,開始玩遊戲。
原時曜捏著飛行棋的棋子,視線越過眾人,落在角落的女孩身上,眸中湧動著複雜情緒。
薑清黎渾然未覺被人盯上,隻是點了點頭,委屈地跟好友控訴:“我真的很輕的,是他太過分了,我現在嘴巴還痛……”
林夕月:“……”
視線落在她紅潤的唇上,林夕月反應過來,笑得直拍她肩膀:“不愧是你啊!!!”
這場酒局一直到半夜才散。
一群人喝得東倒西歪,就幾個人還站著。
薑清黎已經睡著了,靠在林夕月肩上,聽見要走,迷迷糊糊抬起眼睛,茫然地看著好友。
林夕月抬手摸摸她的頭:“回去以後叫你獸夫給你弄點醒酒的哦,不然明天難受。”
“嗯……”
薑清黎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用臉蹭蹭她的肩膀。
“小黎,回家了。”
溫和的青年走到她們麵前,扶住薑清黎的身體。
林夕月剛要鬆手,餘光瞥見原時默和原時曜兄弟倆走了過來。
她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要把人交給誰。
三個雄性對視一眼,百裡鏡朝原時曜抬了抬眉:“學生會明天應該還有活動安排,這裡我來就好。”
百裡鏡念書時也在學生會任職,嚴格意義上來說,算原時曜的前輩。
但更讓原時曜難受的,是胞兄的話:“你先回去吧。”
原時曜抿了抿唇,看著女孩懵懂的側臉,低聲說:“我先走了。”
“回見~”薑清黎抬手朝他揮了揮。
少年微微勾唇,心裡的褶皺瞬間被撫平。
盯著兩位雄性針紮似的目光,薄唇勾起一點弧度:“回見。”
百裡鏡彎腰,將女孩打橫抱起。
身體騰空的感覺,讓薑清黎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看見他唇角勾起的弧度,瞪了他一眼:“你嚇我。”
“小黎明鑒,這次真的沒有。”百裡鏡彎了彎眼睛,笑著和其他人打了聲招呼,邁步離去。
原時默沉著臉跟上。
走到車庫,車邊站著身形修長,神情陰鷙的青年。
金色豎瞳落在來人身上,夜臨淵音調低冷:“把她給我。”
百裡鏡眯了眯眼,沒有動作。
“你要帶她去哪?”
怕擾了女孩的睡夢,他聲音溫和,眼神卻銳利,仿佛護崽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