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黎聲音響起的一瞬間,室內三人都愣住了。
兩個霸淩的人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薑清黎。
僵持幾秒,跟班趕緊湊上前,諂媚地搓搓手:“薑小姐,您怎麼在這裡啊?走錯洗手間了?”
薑清黎看都沒看他一眼,上前一步,冷冷盯著淩盛:“你又皮癢了?處分沒吃夠?”
她一靠近,周身氣勢激得淩盛渾身上下的毛都快嗲起來了。
上次在夜臨淵的課上出了那件事,他被教導處好一頓批評,還被記了大過。
那天淩青就跟他說了,躲著點薑清黎。
最近他和薑清黎一直沒碰麵。
本來以為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哪知道自己教訓個下城區來的賤種,都能遇見薑清黎!
她不是在熔星會當會長嗎?怎麼跑這裡來了?!
他教訓個賤種而已,關她屁事啊?她又不是校方,管那麼多乾什麼?
再說了!這裡可是男士洗手間!
她還有沒有點羞恥心了啊?!
淩盛氣得胸膛大幅度起伏,卻隻能低頭,不情不願地回答:“沒有。”
“這件事就是個誤會。”跟班看出來薑清黎的態度,瘋狂解釋,“其實我們就是和這個同學切磋一下啦,你知道的雄性之間就是這樣,都哥們兒!”
說著,朝淩盛使了個眼色。
淩盛黑著臉,冷笑:“是,都哥們兒。”
他嘴上這麼說著,卻又不甘心,在收回之前,鞋底用力碾了一下。
豈料,剛才被他們堵著罵了半個多小時又揍了一頓都沒吭聲的少年,忽然低低“嘶”了聲。
淩盛暗罵賤種就是矯情,趕緊收回腳。
薑清黎懶得理會他,趕緊去查看顧念的情況。
少年穿著短袖白襯衫,被潑了水,粘著皮膚,雪白的皮膚上淤青明顯。
發絲淩亂蓋住臉,臉上傷痕青紫刺眼,卻更為少年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薑清黎想伸手扶他,但被避開,他慢吞吞扶著牆起身。
她看著那些傷口就覺得疼:“先去醫務室吧。”
剛要走,一旁的淩盛忽然開口:“薑會長,你一個人?”
薑清黎聞言,皺了皺眉。
見狀,淩盛隻覺得自己猜對了,氣勢立刻又上來了。
他心裡本就憋著氣,這會見薑清黎落單,不免惡向膽邊生。
一個人,又是雌性,打不過他們兩個雄性,正好拉進來嚇唬嚇唬,看她還敢不敢再狐假虎威!
邪念剛冒出來,卻聽一道冷沉聲線響起:“薑會長本想給你們一個麵子,你們如果一定要有其他見證者,也不是不可以。”
這聲音、這語調……
門被徹底推開,身形挺拔的黑發少年站在門口,氣勢極具壓迫感。
淩盛對上原時曜那雙銳利的碧色眼睛,差點罵出聲。
靠,怎麼那麼倒黴!
遇見薑清黎就算了,怎麼原時曜也跟著來了!
這倆該不會狼狽為奸湊一塊了吧?!
跟班已經徹底倒戈了,懇求地看著原時曜:“原秘書長,這……這真的是一次意外,我們就是和顧念同學切磋切磋啊!”
他說著,看了看顧念:“是不是啊?顧同學?”
顧念還沒開口,薑清黎已經攔在顧念身前,隔絕了他警告的視線。
薑清黎低聲對原時曜說:“我先帶他去醫務室,這裡拜托你了。”
對上女孩信任的目光,原時曜隻覺得心都被點燃了。
彆說處理這兩個人。
就是讓他把自己給處理了,那也不必猶豫。
原時曜壓住情緒,點了點頭:“好,我待會去找你們。”
淩盛憤恨地盯著兩個走遠的身影。
忽然,轉身前,顧念抬眼朝這邊看了眼。
視線撞上,淩盛清晰地看見少年眸中譏諷的神色。
腦袋像是被重錘了一下,淩盛心裡的火瞬間就冒了起來,指著顧念大喊:“操!這賤種故意的!!!”
但這話說出來,根本沒人搭理。
就連跟班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仿佛他是被氣壞了才說出這種話。
原時曜掃了眼顧念,微微挑眉,語氣是一如既往地冷:“毆打、霸淩、歧視同學,跟我去一趟訓誡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