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彩排非常成功。
結束後,演員們鞠躬謝幕,流水一般離開舞台。
學生會和熔星會的高級乾部各自發表幾句感想,起身離開劇院。
這次祭典後,兩邊合作的概率太低,謝觀棋懶得裝友好,仰著頭從左側離開,而熔星會的人也沒打算和善應對,從相反方向離開。
原本學生會的人數量要多一些,是應該壓過熔星會的。
但走了幾步,有人發現優雅矜貴的白狐影帝,竟然無視了他們,跟薑清黎並肩同行。
光影錯落間,他們靠得很近,輕聲低語,相視而笑,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竟然意外惹眼合拍。
原時曜走在人群最後,聽見有人竊竊私語:
“百裡鏡不是柯安請來的嗎?怎麼跟薑清黎走一塊去了?”
“不是吧薑清黎,都s級了,還想著搞雄性啊?這次是想玩人夫?”
“誰先出手不一定,剛才百裡鏡每隔一會就要看幾眼薑清黎,柯安在旁邊眼珠子都快瞪出去了,笑得很猙獰,不知道是不是氣瘋了。”
“話說回來,百裡鏡到底跟誰隱婚了?之前我們打聽那麼久一點消息也沒有,該不會就是和薑清黎?”
“不可能!她以前那樣子,簡直就是——”
“咳、咳咳……”
身後忽然傳來的劇烈咳嗽聲打斷幾人八卦。
幾人回頭,皆是一愣。
黑發少年垂著眼,眉心微蹙,額上的紗布在那張向來清冷高傲的臉上塗抹上茫然脆弱,仿佛一推就倒。
但緊抿的薄唇,卻又帶著強烈的不甘。
下一秒,感受到他們的注視,原時曜忽然抬眼。
碧色眸子裡寫滿了冷淡,聲音和平常一樣硬邦邦:“上周藝術學院有雄性異能失控事件的報告寫完了?昨天政法學院兩名雌性強迫雄性的突發事件解決了?早上打回去的會議記錄粗彆字改了?對著空穴來風的八卦倒是積極,難怪報告寫得比《八卦周刊》還要水。”
明明來的時候,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現在氣壓卻比平常看見腦殘報告還要低。
也不知道誰惹了他。
怕他工作狂屬性發作,幾個乾部交換個眼神,趕緊閉嘴撤離。
推開劇院的門,盛夏熱浪撲麵而來,室外陽光刺得人微微眯眼。
原時曜落在最後,目光追隨著不遠處穿著製服的女孩。
她和熔星會其他人打過招呼後,跟百裡鏡耳語幾句,又重新進了劇院。
是要去找那個特招生?
原時曜抿了一下唇,無意識加快腳步,朝那道纖細身影追去。
進入長廊,身側響起青年冷淡矜貴的聲線:“我怎麼不知道,學生會什麼時候養出跟蹤雌性的陋習?”
原時曜側眸,看見不遠處站著的身影。
黑發少年站定,聲音平靜:“這條路好像沒有寫百裡先生的名字,也沒有任何規定,明令禁止我和自己的朋友見麵聊天。”
朋友?
西裝革履的青年靠著牆壁,單手插兜,眼尾上挑的狐狸眼上下掃視著他,似笑非笑:“以傷博同情這招,在她麵前用過的人實在太多,有些過時了,小朋友。”
光線昏暗,百裡鏡說著建議的話,但怎麼也蓋不住話裡明顯的嘲諷意味。
原時曜抬了抬眉:“看百裡先生這幅警惕的樣子,說明這招還是有用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