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後,兩邊都沒有開口,陷入沉默。
薑清黎聽見對麵刻意壓低的呼吸聲,腦子裡有一瞬間空白。
自從上次誤入正在特殊期的薑佑臣房間後,薑清黎就沒敢再去找對方了,也沒有和他碰麵過。
雖然薑清黎早就把他從黑名單拉了出來,但這期間他們也沒有聯係過。
唯一一次聊天,是昨晚淩晨。
他發了一條消息,但幾秒後又迅速撤回。
那會薑清黎已經熟睡,早上醒來問,隻看見空白的聊天界麵冒出三個突兀的字:【發錯了。】
好久沒見,薑清黎覺得他好像和自己有點疏遠,但不知道怎麼應對,隻能乾巴巴回了個點頭的表情包。
那之後,他們就沒有聯係過。
薑佑臣怎麼這時候……突然打了個電話過來?
難道是很重要的事情?他身體不舒服嗎?
薑清黎擔憂擰眉:“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不用擔心。”青年嗓音低沉,無意般開口,“我聽見很大的動靜,出什麼事了?”
剛平靜的心跳因為這句話瞬間加速。
薑清黎隻覺得臉上滾熱,手指不安地蜷縮。
她怎麼忘了,薑佑臣的房間就在她正下方……
薑佑臣大多數時候都像個長輩,在他麵前,總不能說,她和獸夫在打啵,鬨到地板上,發出了聲音吧?
女孩乾巴巴開口:“沒、沒什麼,不小心把椅子碰倒——”
話沒說完,她睜大眼睛,聲音戛然而止。
夜臨淵在她講電話的時候,正大光明纏過來,修長指骨環住腰節,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耳垂被輕輕咬了一下,蛇信在耳廓遊走,嘶嘶吐著涼氣。
薑清黎耳尖很癢,抬手推了他一下,又被扣住手往彆的地方帶。
這蛇真的是……一刻也不安分。
薑清黎瞪了他一眼,硬著頭皮接上剛才的話:“哥哥,沒事,就是不小心碰倒了椅子。”
電話那邊沒有講話。
倒是夜臨淵,似乎是覺得她的謊話太扯,勾唇輕笑了聲。
低磁聲線在黑夜中格外突兀。
薑清黎不知道薑佑臣有沒有聽見,反正她是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她抬手捂住夜臨淵的口鼻,手心卻感受到癢意,那雙金色豎瞳眯起,卻看的不是她,而是她拿著的終端。
挑釁意味十足。
薑清黎沒察覺到獸夫莫名其妙的敵意,她忙著轉移話題,弱弱對著電話那邊開口:“哥哥……”
“嗯?”薑佑臣應了聲。
嗓音似乎有點啞,但和平常差彆不大。
應該是沒聽見吧?
薑清黎腦中的警鈴鬆懈,轉而關心他:“你身體有沒有好一點呀?我聽老秦說你今天都沒吃飯。”
“我沒事。”青年聲音很沉,“待會吃。”
“嗯……”
烏龍事件糊弄過去,薑清黎沒有立刻掛電話,而是有點茫然地晃了晃腿。
她其實很想和薑佑臣說點什麼,他們好久沒見麵了,以前明明什麼都可以聊的。
但隔了三年之後再見麵,總感覺中間好像隔著什麼……
這種感覺,讓薑清黎感覺很不習慣。
“阿黎。”
終端那邊,冷沉聲線開口。
薑清黎脊背微微挺直:“嗯?”
薑佑臣低聲說:“早點睡,彆玩太久。”
“好,哥哥你也早點睡。”
薑清黎乖乖巧巧地說,像個十足的好孩子。
然而剛說完回答,她就被捏著下巴,壓進柔軟的被褥間。
喉嚨間溢出一點聲音就被堵了回去,夜臨淵眯眼,抬手掐滅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