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結束後,薑清黎接到護士的電話。
“小姐,您放心,佑臣少爺目前的情況都在可控範圍內。”對麵說完,忽然話鋒一轉,“不過作為成年雄性,這種情況以後隻會更加頻繁,所以,其實最一勞永逸的辦法是……”
薑清黎問:“是什麼?”
電話那邊,護士頓了頓:“找個匹配值高的雌主,在特殊期安撫他,不然他總這麼硬抗,搞不好哪天汙染值就會失控……”
薑清黎動作停住,呼吸忽然變輕。
對麵沒聽見她的回複,奇怪出聲:“小姐?您在聽嗎?”
腦子裡空白一瞬,薑清黎立刻回神,笑著回複:“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電話掛斷,薑清黎收斂起臉上的笑,皺了皺眉,同時被注視的感覺很強烈。
薑清黎緩緩抬眼。
昏暗光線裡,夜臨淵靠在不遠處的牆邊,雙手環抱,姿態散漫,視線沒有一刻從她身上移開。
那雙金色豎瞳微微眯起,似是不滿。
“你乾嘛老看我?”薑清黎問。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有點悶,覺得他的視線有種酸溜溜的探究,乾脆背對著他,拿起杯子跑到飲水機麵前倒水。
蛇尾悄無聲息遊到身後。
夜臨淵抬手,把冷水換成溫水,抿了抿,確認沒毒後遞給她,動作已經非常嫻熟自然。
薑清黎接過喝了一口,心情平靜。
卻聽見耳側響起漫不經心般的聲調:“薑佑臣要找雌主?”
薑清黎一口水包在嘴裡,瞪大眼睛的樣子像個圓鼓鼓金魚。
握著杯壁的手指不自覺攥緊,薑清黎用力把水咽下去,錯開視線,語氣生硬地回答:“我怎麼知道他會不會找?怎麼?你還有對象介紹?”
修長指骨捏著她的兩頰抬起,夜臨淵垂眼,嗤笑了聲:“你想我介紹?”
沒等她回複,夜臨淵弓身,額頭貼著她的額,聲音很低:“你想麼?”
雖然句式一樣,但薑清黎下意識覺得,這句“想”和上一句“想”,問的不是一個內容。
但沒等她品出兩句話裡細微的差距,夜臨淵已經低頭吻住她的唇。
堵住她可能吐出的所有、他不喜歡聽的字句。
尤其是,關於那個多次想殺了他的雄性。
隨著晨曦散落,枝頭上的鳥雀嘰嘰喳喳叫起來。
房間內端正坐著的人閉著眼,一動不動,像是熟睡。
直到樓上傳來細微響動,薑佑臣才緩緩睜眼。
與此同時,麵前漆黑的屏幕跳動兩下,實時傳遞走廊監控的畫麵。
畫麵裡,房間門被人從裡麵打開一條縫。
女孩探出腦袋,小心翼翼地左右打探,看見沒人後鬆了口氣。
和小時候偷溜出門做壞事一個樣子。
青年單手支著下巴,薄唇微微上揚。
然而唇角還沒上揚幾個百分點,卻驟然停頓。
畫麵中,薑清黎確認沒人後,朝身後招了招手,壓低聲音催促:“快點快點快點,彆被看見了。”
“看見又怎麼樣?”
監控裝置質量極好,可以清晰收錄雄性低磁沙啞的聲線,也清晰印出一張陰鷙高挺的臉。
黑發雄性穿著鬆散灰色浴袍,衣領散開,露出大片皮膚和消瘦鎖骨。
以及,鎖骨處的牙印和各種亂七八糟抓痕。
薑清黎回頭一看,發現夜臨淵還穿著浴袍,這麼大搖大擺,一把把他的領子抓起來,質問:“你怎麼不穿衣服?”
“貴人多忘事。”夜臨淵順勢握住她的手腕,將人往自己的懷中壓了些,“誰撕壞了丟進的垃圾桶?需要我幫回憶會議麼?”
他側頭,咬了一下女孩耳尖。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抬眼朝監控攝像頭挑釁挑了挑眉,態度十足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