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愈成功是好事,但玻璃牆外的十幾號人愣是呆滯了十幾秒之久。
其實這畫麵真的很有喜劇效果。
有人想笑,但謝佑臣和百裡鏡從角落走上前,都冷著臉,冒出來的笑也緊急刹車憋了回去。
莫司南回過神,忍著笑問通訊器那邊:“薑小姐……這是什麼情況?他身上怎麼還有藤蔓和草裙?”
“說來話長。”薑清黎掃了眼抓著自己防護服袖子不放的九歲大野人方馳,簡略地說,“總之你們先檢查一下他的情況,確定無誤後就帶他去治療吧,他身上有很多的傷口需要治療。”
“好的,麻煩您和上次一樣,讓他在裡麵安靜十分鐘。”
莫司南點了點頭,讓研究員放了幾個檢測儀器進去。
檢測儀器剛靠近他們,方馳就上前一步,把薑清黎護在身後,地麵的藤蔓豎起,呈現攻擊姿勢。
薑清黎拍拍他的肩膀:“方馳,這是檢查身體的,不會傷害你。”
方馳側頭,臉上繃著緊張:“真的嗎?”
看見薑清黎點頭後,他才放下手,僵硬地站在那讓儀器進行檢查,但仍然時不時往外看。
薑清黎以為他覺得那些穿著製服的研究員嚇人,安撫道:“沒事的,他們都是好人,待會會幫你治療身上的傷口。”
“不是。”方馳搖了搖頭,小聲說,“那兩個沒有穿製服的人一直盯著我們,有點嚇人。”
他上前一步,在薑清黎麵前,擋住了謝佑臣和百裡鏡的目光,“沒事清黎姐姐,我會保護你的!”
薑清黎從旁邊探頭,往那邊看去。
玻璃牆外,百裡鏡朝她擺了擺手,笑得溫柔和煦,而他身側,謝佑臣勾了勾唇,眉間冰雪消融。
哪裡可怕了,都很和善啊。
方馳抽了口氣,如臨大敵:“他們還會變臉!”
薑清黎哭笑不得,解釋道:“那是我獸夫和哥哥,不用擔心。”
方馳點了點頭,這才放下警惕。
檢查結果還算穩定,方馳的汙染值已經下降到了45。
玻璃門打開,研究員推著病床進來,打算把方馳帶到醫療室,為他治療身上的傷口。
但方馳抓著薑清黎的衣角,說什麼也不肯鬆開,還喊了幾句姐姐。
一個二十多的年輕帥哥,滿臉清澈愚蠢地跟著比自己小的女孩子,一口一個“姐姐”叫,跟沒斷奶一樣,偏偏還一臉理直氣壯,怎麼看怎麼詭異……
薑清黎讓方馳先過去,自己換件衣服馬上到,對方才不情不願鬆開手。
人走後,薑清黎把醒來後方馳自稱九歲的情況簡單講了一下。
“估計是精神和身體受到太大創傷,所以本能地想回到無憂無慮沒有危險的童年。”莫司南認真分析,“而薑小姐你救了他的精神體,所以他對你產生了類似雛鳥情結的感覺,把你當做可以信任依賴也需要保護的角色。”
謝佑臣眉心越來越深,問:“多久可以恢複?”
薑清黎也想知道。
在方馳的記憶裡看到那些類似夜臨淵的照片,讓她很在意。
剛才方馳編草裙的時候薑清黎問了幾句,但九歲的方馳對此一無所知,應該隻有等記憶恢複才能問出來。
研究員有些為難:“這種情況很罕見,前年在第三城區也有三例,現在都還沒恢複……”
另一個研究員說:“我之前好像聽說有個雄性智力退化到十歲,是第一皇家醫院的許專家看好的,那個人花了三年就恢複了!”
說著,就趕緊去聯係。
謝佑臣:“……”
百裡鏡笑了笑:“好了,也不用太擔心,九歲也可以獨立了,小黎不用陪著。”
沒一會,一個研究員頂著滿頭落葉進來,尷尬道:“莫所長,方馳先生不肯就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