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暴雨忽至。
陳密領著薑清黎從走廊經過,站至書房門口。
書房用的是最新虹膜鎖,薑清黎估計謝佑臣已經把她的信息錄入,便低頭靠近。
果然聽到“滴”一聲,門開了。
“薑小姐,元帥很快便會從宮中回來,請您稍等片刻。”陳密很有分寸地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您想喝點什麼?我去準備。”
“溫水就好。”薑清黎問,“陛下怎麼突然要找他?是什麼事?”
“抱歉,我也不知道。”陳密笑了笑,正好這時接了個電話,便告辭離開。
薑清黎摸了摸口袋裡的那枚從原時曜身體裡取出來的子彈。
早上她查了查資料,但沒有找到完全一致的型號,便來了謝家。
謝佑臣在下城區待了好幾年,應該知道是什麼型號,更方便找出想對她下手的人。
但沒想到到這裡時,陳密卻說謝佑臣被陛下請走了。
平常謝佑臣工作,陳密都是跟著的,這次陳密也不準去,是什麼機密?
不會是讓他回下城區吧……
提及下城區,薑清黎又聯想到上午那條有關夜臨淵失蹤的消息。
雖然下屬強調夜臨淵是故意甩開他們的監視,讓她不必擔心,但薑清黎總感覺心跳聲很清晰,像是有什麼令人不安的事情要發生。
窗外的雨很亂。
薑清黎打開終端,習慣性給秦牧野發了幾條消息,驚訝地發現自己這段時間發出去的消息不知何時全都變為已讀,但沒有任何回複。
奇怪……按照這家夥的性格,看到她的消息後,一定會每條消息都絮絮叨叨回一大堆。
難道在忙?
是還在彙報任務來不及?
薑清黎糾結要不要問一句的時候,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謝佑臣回來了。
見她坐在這裡,青年眸中閃過輕微緊張,不動聲色問:“今天和百裡鏡沒有安排?”
薑清黎朝他伸出手,逗他:“你不想見到我嗎?”
“怎麼會。”謝佑臣頓了頓,脫掉軍裝外套,搭在衣架上,話裡隱隱帶著疲憊。
但走到她麵前時,唇角勾起輕微弧度。
好像見到她,精神上的疲憊會緩解很多。
謝佑臣坐在沙發上,將人抱在腿上,雙手環著她的腰,臉埋在她頸窩處,深深吸了一口氣。
薑清黎任由他安靜地抱了一會,感覺他差不多放鬆下來,便摸摸他的後背,問:“陛下找你有什麼事?”
謝佑臣動作微頓,沒有立刻回答。
他沉默片刻,才緩緩道:“……去一趟下城區。”
薑清黎問:“去做什麼?”
“正常工作交接。”
“危險嗎?”
“不危險。”
謝佑臣聲音平靜,沒有絲毫異常。
但下一秒,薑清黎直白地揭穿他的謊話:“你為什麼跟我撒謊?媒體早就報道過,今年的獸潮比往年嚴重,你是去指揮作戰的吧?這哪裡不危險了?”
謊言被拆穿,謝佑臣倒是沒有絲毫愧疚,隻是彎唇,摸了摸薑清黎的頭發:“嗯,阿黎長大了,知道關注這些新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