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舟尖聲嘶吼,眉眼吊起眼底滿是挑釁,幾乎將勞倫斯視作自己最後一層保護罩和殺手鐧
然而,張廷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
這個叛徒沒有驚慌,沒有威脅,甚至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那種居高臨下的眼神好像還帶著一絲憐憫,就像在看一個無力掙紮鬨出無數笑話的臭蟲!
而後,他俯身湊近顧北舟,盯著那雙猙獰的眼睛忽然笑了。
笑得意味深長。
“勞倫斯?”
“顧北舟,你以為……我為什麼敢動手?”
張廷有恃無恐,甚至還抬手羞辱性的拍了拍顧北舟汗濕的側臉。
“讓我猜一猜,這幾天你應該也聯係了勞倫斯教授吧,看樣子他並不想理會你,你覺得這是為什麼?”
顧北舟的瞳孔驟縮,仰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用你這豬一樣的腦子好好想想,如果沒有上麵的授意,我怎麼可能隨意拿出那些針劑,怎麼敢肆無忌憚對你下手,還是用這種……不能挽回的手段?勞倫斯若真的在意你,以他在你身邊放置的眼線,他會不明白你遭遇了什麼嗎?他為什麼不製止呢?”
一連串得提問如同槍彈連續打進顧北舟心底,他瞬間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從腳底倒衝至頭頂。
“這不可能!”
他色厲內荏得尖叫。
勞倫斯已經是他最後一張底牌了,他不相信,也不敢相信這事居然有勞倫斯的授意。
但是張廷,這個廢物真的敢對他動手嗎?
勞倫斯的電話為什麼打不通?
如張廷所說,他們身邊不止一個勞倫斯的眼線,自己住院已經至少四天,勞倫斯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況。
他知道自己被人打得左手骨裂嗎?
知道自己被張廷逼著服毒嗎?
知道如今自己奄奄一息,居然被張廷這種貨色肆意羞辱嗎?
如果他知道,他怎麼可能不阻止?
哪怕隻是因為自己剩餘的科研價值,因為要利用他對付江南,因為他手裡的哪些證據,勞倫斯也不該在此刻對他置若罔聞。
顧北舟的身影越來越僵,幾乎因這可能的揣測停止了呼吸,嚇得臉色煞白如同到了死期的囚徒。
所以恐怕……恐怕張廷說的是對的。
勞倫斯不可能不知情,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件事是勞倫斯主導,是勞倫斯吩咐張廷對付自己,也許自己的左手腕都是勞倫斯命人打碎的!
想到這裡,顧北舟看著自己打上石膏依舊無力的左手手腕,整個人幾乎脆弱到搖搖欲墜。
張廷湊過來,聲音響在耳邊如同鬼魅。
“看到你猜到了。”
“主導這一切的人,本就是勞倫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