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一個才認識的陌生人掌控。即便知道這裡是療養院,是安撫室,麵對的還是一個柔弱的治療師,景楓雪還是忍不住戒備起來。
對於景楓雪的遲疑林鸞表示理解,但是並不打算妥協。
她同樣不信任他,同樣需要為自己負責,無聲的催促著景楓雪趕緊做決定。
景楓雪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隻要他還想接受侵入式安撫,不論是換了哪個療養院哪個治療師,讓渡自己身體的自由都是必須經曆的事情。
“林小姐,開始吧。”
景楓雪閉上眼睛不再看林鸞,極力控製身體下意識的反應。
林鸞不去看景楓雪的不自然,直接把安撫床的所有禁錮措施全部打開。
在脖子、手、腰、腳被牢牢的拷在安撫床的瞬間,景楓雪還是沒忍住睜開了眼睛。
麵對林鸞那雙清亮的眼睛,又認命似的閉上。自己做的選擇,不論如何都應該繼續下去。
當然最重要的是精神力的暴動值降不下去,他沒辦法回研究院。有些時候一些必要的妥協也不是不可以。
“我要開始了,放輕鬆。”
林鸞忽略景楓雪白皙的脖子上暴起的青筋,雙手捧住景楓雪的頭,俯身低頭抵住景楓雪的額頭。
景楓雪不知道彆人精神體擬態進入精神海的時候是什麼感覺。林鸞的精神力嘗試進入他的精神海,他感覺酥酥麻麻的渾身都不自在極了。
想要推開她,才反應過來他被她銬在了安撫床上,沒辦法反抗她的恣意。
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鬆一口氣,還是惱火。
她能進入他的精神海,他不必再找其他的治療師自然是好事。隻是她如此輕易的就能破開他的精神壁壘,進入他的精神海,真的讓人有些難受。
在景楓雪看來林鸞輕輕鬆鬆,對林鸞來說卻不是如此。
她整整花了二十分鐘才破開他的精神壁壘,又花了十分鐘適應,才讓她的精神體擬態進到他的精神海裡。
要不是想到貢獻積分,林鸞都放棄了,太費力了些。不論是齊夜盞還是鳳曦賀,她進入他們的精神海都沒有費什麼勁。
粉白的小鹿警惕地窩在一片建築廢墟之中,藍水晶一樣的鹿角破破爛爛的趿拉在腦袋上。
本該是毛茸茸的鹿耳臟兮兮也傷痕累累,耳朵上的毛斑斑點點的。
鹿臉上細細密密的傷口數不勝數,小鹿的身上也是傷口疊著傷口。
看不出來一點原來皮毛的光澤,整個鹿都黯然失色。粉白的皮毛不再美麗動人,而是臟臟的讓人不願接近。
林鸞有些頭疼,按道理來說他一個研究員就算是精神海崩了,也不太可能將精神體擬態傷成這樣。
隻一眼林鸞就清楚景楓雪的情況,比她之前預估的還要嚴重得多,總覺得自己有些虧了。
彌漫著暴動因子的精神海是看不出原來的樣子的,林鸞能看到的也就隻有小鹿身下的廢墟曾經是一片建築。
全部要重新著手梳理、搭建,林鸞認命似的讓無儘夏和雪精靈上前,不顧小鹿的警惕和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