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霧，“大哥。”
秦菀卿也不語，她挽著裴雲賢的手，“我扶你去樓上休息吧，距離吃晚飯還有一段時間。”她側開視線不看倪霧，已經是極力克製自己了，如果不是因為裴雲賢的病情，她現在不會這麼忍讓。
而裴初嫣，對上了裴淮聿凜冽的目光，哆嗦了一下，紅著眼，一副委屈害怕的樣子。
裴雲賢低咳了幾聲，拍了拍秦菀卿的手臂，“你帶著初嫣去樓上吧，我跟爸媽說會兒話。”
裴初嫣手裡拎著一個禮盒，走到沙發前，“爺爺，奶奶。”她打開禮盒，“這是我在冰城普化寺，給您求得百福圖，寓意家和美滿，福佑我家。”
裴成均看了一眼，點了頭。
於繡惠接過來，讓安嬸拿著，“你也是有心了。這次回來，就好好過個年。”
裴初嫣跟在秦菀卿身後。
倪霧也不看秦菀卿，移開目光看向彆處，秦菀卿也不看她，兩人擦肩而過，倒是裴初嫣，顫顫巍巍著嗓音喊了一聲，“小叔，小嬸。”
倪霧微微蹙眉，沒說什麼。
裴淮聿也皺了一下眉，裴初嫣今天回來，整個人帶著一種，小心翼翼，顫顫巍巍，柔柔軟軟，仿佛改過自新，洗心革麵似的。
他不信，短短幾個月，能改變一個人。
“你是歲歲吧。”裴雲賢伸手，招了招，倪安走過來後他彎下腰。“都長這麼大了。”
“大伯。”
裴雲賢看著歲歲，忽然覺得心中一股暖意，連舟車勞頓後的疲倦也驅散了不少，很是喜歡這個女孩，忍不住摸了摸女孩的頭發，就像是第一次見到倪霧那般，很是投緣。
女孩確實很像倪霧，文靜，聰慧。
裴雲賢伸手抱了一她一下，雙掌掐在女孩腋下往上一拎，歲歲有些臉紅，“大伯，我都不是小孩子了。”
倪霧輕笑著，“她現在可不輕，您不一定抱得動。”畢竟也不是三四歲的時候。
顧子墨跑過來，也伸出手，“大舅，你可以抱我，我現在很瘦了。”
裴雲賢很喜歡孩子，也帶了禮物，顧子墨纏著他問，“大舅，冰城好玩嗎？我聽說冰城有冰雕玫瑰。”
“有時間，舅舅帶你過去看看。”
秦菀卿跟裴初嫣正走上二樓，樓下的歡聲笑語入耳，母女兩人像是局外人一樣。
秦菀卿攥緊了手中的包。
裴初嫣唇角勾起，“媽，爸看上去很喜歡那個小女孩，她跟倪霧長得也真像啊。”
“不準亂說話。”
裴初嫣挽住了秦菀卿的手臂，“媽，我隻是心疼你。如果你跟爸爸能有孩子就好了，如果我是爸媽的親生女兒就好了，爸媽現在原本應該享儘天倫之樂，我真想把自己的一顆腎臟換給爸爸...”說著就哽咽起來。
秦菀卿看著女兒，責怪的話也說不出來，“你能有這份心意就好，就算你真是爸媽的女兒，我們也舍不得用你來延續你爸爸的生命，我相信，配型會有的。”